而现在,他口中的臭小孩就在自己身边,长那么高,肩也很宽,能把人整个罩起来。
“哥哥,”
谈鹤年喊他,又启唇:
“我替谈柏源向你道歉。”
他语毕,一阵风再度吹过,吹皱水面,吹起隋慕额前发丝。
隋慕从石凳款款起身,仰起脸:
“你替他道什么歉?你们两个关系又没有多好,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闻言,男人抿唇不语。
隋慕嘴角微勾,眼尾上挑:“不过我倒是应该谢谢你,我以前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幼稚的小朋友,但现在看来,或许你比你哥的大局观要重一点,没留我自己在上面傻站着下不来台。”
他话音落地,抬起胳膊,轻轻拍了下谈鹤年的肩膀,便扭过头。
但腿还没迈出去,男人就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隋慕很抵触别人碰他,立马回头,胳膊扽了扽。
谈鹤年不撒手,立马抬腿凑过去,上半身紧紧贴着他:
“我决定站到你身边,不是为了什么大局。”
他迫使隋慕只得仰起脑袋瞧着自己,才一字一顿继续道——“我是不忍心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
隋慕耳朵莫名开始发烫,偏偏这小鬼还在说。
“哥哥,我喜欢你。”
“一直都喜欢,比谈柏源更早。”
两人背后的天已经黑透,头顶灯光亮起,染得两张脸皆被光晕包裹。
隋慕那双浅色的眸子在灯下也似波光粼粼。
短短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爆炸讯息,让隋慕实属难以招架。
面对谈鹤年,他禁不住眼睛睁大,嘴唇随着微微张开,半个字都说不上来,只觉得脑袋快要冒烟了。
身后,一阵脚步声截断两个人纠缠不清的局面。
“小少爷、隋少爷,你们在这里呀,赶紧进屋吧,先生太太们在等着呢。”
听到佣人的话,隋慕垂下眼睛,迅速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掌心挣脱,转身。
谈鹤年张了张嘴,眉头轻蹙,抬脚跟上去。
室内汹涌的暖意扑面袭来,水晶吊灯之下,众人华服未褪,异曲同工的金钱气息相互碰撞,不知道还以为在拍什么夸张虚浮的上流生活纪录片。
“晚饭就不必了,今天谈家上下都紧绷着,我们也不便再叨扰。”
隋父淡淡启唇,不怒自威,对方还要点头哈腰地赔笑脸——“是是是,您请。”
“慕慕,”父亲转眼看向大儿子:“今天的事情暂且不论,先跟我们回去吧。”
听到他的话,隋慕温吞地眨了下眼皮:
“回哪里去?”
不止父母亲,连谈家人霎时间都被他这轻飘飘一句弄懵了,面面相觑。
“我不是已经跟谈鹤年结婚了吗?”他嘴角没什么笑意,但语气相当平和:“今晚,应该和他睡一起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