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鞍嗯了一声,“那还怕我觉得麻烦?”
段其昂本来就喝了酒,被晏明鞍问得脑袋晕晕,半天答不上来,冷风吹得他太阳穴突突的。
晏明鞍看他这个发愣的样子,沉声笑了下,“没觉得你麻烦,又乱想什么了,虾给我。”
“……哦。”
段其昂用一根手指把虾推过去。
晏明鞍剥一只虾五秒钟都不用,段其昂就着他手吃了。
吃完他突然有点感动,还有点内疚。
他怎么能认为晏明鞍不是他的铁哥们呢,这是真铁啊!
酒劲上头,段其昂靠着对方肩膀,声情并茂地说:“晏明鞍,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晏明鞍没说话。
段其昂看他:“我们会当一辈子好哥们吗?”
晏明鞍把他虾自己吃了。
这刚好是最后一只了,段其昂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本来属于自己的、神圣的最后一口,落到了歹人的嘴里。
他表情悲痛:“我去,你吃哪只不好吃最后一只!晏明鞍我再也不跟你做好哥们了,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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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人从排位里抬头的时候,段其昂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时帆惊了:“我靠,醉成这样啊?还能自己回去吗?”
孙一舟看着趴在晏明鞍身上,嘴里还在念叨“偷虾贼你赔我最后一口麻辣小龙虾”的人,扶了下眼镜冷静道:“不能吧。”
时帆还在喃喃:“我跟段其昂认识这么久了,第一回见他醉成这样……”
姜洋玩着手机,头都没抬:“是吗,他哪次出来吃烧烤不这样。酒量不好又爱喝,要不是晏哥每次把他拎去酒店,真就醉晕在大街上了。”
时帆面色一变:“……每次啊?他每次喝醉晏哥都在吗?”
姜洋呆呆地“啊”了一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啊,晏哥不在的时候就没醉了。”
靠。
怎么,感觉。
怪怪的?
时帆还没想清楚是哪里怪,晏明鞍就扶着段其昂站起来了。
他声音淡淡,对众人说:“先带他回去了,你们吃。”
“行呗。”孙一舟应了。
晏明鞍单手扶在段其昂腰上,让他别乱扑腾。
时帆这才看清楚,这男生手上的手串,和段其昂手上的是一样的。
这手串他恰巧见过,本地一间名寺请来的,这寺求姻缘特别灵。时帆妈妈很信这个,好几次说要带他爬山去请一个,都被时帆拒绝了,说抵制封建迷信。
时帆看着晏明鞍手上的串珠目瞪口呆,一个字都没憋出来,直到两人离开烧烤店门口,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