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二十五年,魔域进犯。
次年,蓬壶首徒雪千山孤身镇守幽都,遇魔尊亲至、万魔攻城。
他自爆本命剑“照夜清”,与众魔同归于尽。
身死道消,尸骨无存。
修界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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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归墟宗的王八蛋!真他大爷的欺负人!”
“快去叫大师兄!”
“可师兄昨天才……”
“大师兄!”
喊声像钩子,硬生生把雪千山的意识从虚无里拽了回来。
那些模模糊糊的吵闹突然清晰了。
他皱眉,费力睁眼。
眼前晃着好几张年轻的脸。
这么多师弟?
雪千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蓬壶山又收新人了?可魔族入侵后,修界都快打成废墟了,哪来的新芽?
他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视线还是一片模糊。
门被推开,一道蓝色身影直接扑过来,撞进他怀里。
“大师兄!归墟宗那帮黑蝈蝈又来找茬了,你快帮我们出头啊!”
雪千山的手僵在半空。
他愣住了。
视线慢慢聚焦,眼前的屋子逐渐清晰。简单干净的客栈房间,家具不多,布置普通。
他低头。
怀里的人穿着蓬壶山的蓝色弟子服,头发还没到束发的年纪,乱糟糟地用布带扎着,活像只炸毛的小狗。
少年仰着脸看他,委屈巴巴地扯着他的衣角。
“大师兄,你想什么呢?理我一下嘛。”
是怀灵。
他最小的师弟。
魔族入侵第一年就死在邪阵里的怀灵。
雪千山脑子里“轰”地一声。
他明明自爆了本命剑,经脉寸断、识海溃散,死的不能再死。
为什么现在还能看能听?
为什么能见到已逝多年的小师弟?
难道这是死后的世界?
怀灵不满他的走神,摇了摇手里的袖子,整个人往上凑。雪千山怀里一沉,四肢百骸传来迟钝的痛。
是灵力透支后的经脉痛。
他上次透支灵力,是什么时候?
“怀灵,大师兄身体还没好,别闹了。”
又是熟悉的声音。
雪千山抬头,看见三四个蓝衫少年挤在门口探头探脑,一个腰间挂着银剑的青年绕过他们,几步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