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干活、早饭、落户
翌日,天刚蒙蒙亮,东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裴惊寒就睁开了眼,盘算着今日能帮张婆婆干的活。
身旁的裴寂也醒了,小手揉着眼睛,没赖床,乖乖坐起身。
见状,裴惊寒立即道:“怎么起来了,快躺下继续睡。睡不够时辰,你以后长不高的。”
语气稍顿,他又补充道:“婆婆这儿的活计不多,哥哥去做就是。”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的早起,都想着要帮张婆婆干家务活,能住在此处已经是他们修来的福气,不能心安理得地待在这儿。
“没事的,哥,我已经睡很久了。”裴寂小嘴一张一合:“哥,我也能干活的,我们一起。”
一直都拗不过自己弟弟,裴惊寒也没说什么,只道:“那你若是困了,就回来睡觉。”
昨日回来时,只匆匆和裴老大定下教他打猎一事,还不知今日的光景如何,他要先观摩一番。
“嗯。”裴寂点头。
自己与兄长的户籍还没定下来,他要在张婆婆哪儿问问,何时去村长家。
按照昨夜张婆婆的叮嘱,兄弟俩轻手轻脚叠好被褥,拿起洗漱用的粗布巾和陶碗,往院外的水井走去。
井边的石板被常年的水汽浸得发凉,裴惊寒熟练地摇起井绳,木桶顺着井口坠下去,咚地一声撞在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
他用力往上拽绳,胳膊上的肌肉微微绷紧,不一会儿就打上来满满一桶清水。
裴寂踮着脚,把布巾浸在水里,搓洗干净,又舀了半碗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哥哥面前。
“哥,你先洗。”他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软糯,小手稳稳托着碗,没洒出一滴。
裴惊寒接过碗,漱了口,又用湿布巾擦了脸,清凉的井水瞬间驱散了残留的困意。
洗漱完毕,兄弟二人没有去主人家的卧房,而是在张婆婆家中的小院转悠了一番。
小院不大,却收拾得利落雅致,透着寻常人家的烟火暖意。
靠墙处搭着一架老葡萄藤,枝蔓蜿蜒交错,爬满了简易的木架,叶片层层叠叠。
藤蔓下摆着两张竹编小凳,凳面磨得发亮,旁边立着个陶制水缸,缸沿爬着些青苔,水面映着藤蔓的影子。
院角开辟了一方小小的菜畦,种着几株青菜、蒜苗,绿油油的嫩得能掐出水来,旁边还点缀着几株凤仙花,粉艳艳的开得正盛,引得几只小蜜蜂嗡嗡盘旋。
靠近堂屋的地方,摆着一个老旧的石磨,磨盘上刻着深浅不一的纹路,细细嗅着还能闻到石磨上黄豆的香气,想来张婆婆曾经靠过这石磨为生。
石磨旁立着一根晾衣杆,上面搭着几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迎着晨风轻轻晃动。
堂屋的木门半掩着,门楣上挂着一串晒干的红辣椒和玉米棒子,红的艳,黄的暖,透着几分丰收的喜庆。
一旁的屋檐明显比其他处的屋檐要长出些许,屋檐底下摆着堆着几乎能够到屋檐的柴火。
裴惊寒目光扫过院角那摞干柴,率先走向柴堆旁,拿起靠在墙上的斧头,朝着弟弟说:“小宝,哥砍柴去,你自个儿寻个简单的活计。”
张婆婆年纪大,力气没年轻时候的大,劈柴肯定费劲,他有这个能力干脆把柴火劈了。
他曾经在家中就劈过柴,有那么几分经验,此刻手腕微沉,斧头稳稳落下,一根粗柴便被劈成两半,木屑顺着斧刃簌簌落下,落在他的脚边。
“我省的了,哥。”裴寂不逞强,知晓自己小小的身子能干什么活计,在堂屋的门后寻到了一把缠着粗麻绳的小扫帚。
扫帚杆被磨得光滑趁手,显然是常被人用的。
他攥着扫帚柄,踮着脚将堂屋地面扫了一遍,又挪到小院里,顺着青砖的纹路慢慢清扫,细小的石子、落叶都被他仔细归到墙角。
小家伙的动作虽慢,却扫得干干净净。
院角的动静渐渐惊动了屋里的人。
张婆婆年纪大觉少,天刚蒙蒙亮就醒了,只是赖在炕上歇着,听着外面的声响,也没有出去打扰,只是噙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