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霈臣说:“怕你回来的时候想吃,又要等很久,但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每周都去定。”
姜澜骂他浪费粮食,但又心里感动,问聂霈臣:“你不是也喜欢吃吗?怎么自己不吃了,多浪费啊,看着都心痛。”
聂霈臣抿了抿唇,说:“怕你突然要回来。”
哪怕是留到烂,留到坏,聂霈臣留给姜澜的,就会永远留在那里,谁也不能动,哪怕是他自己。
姜澜闷不吭声地吃完了这碗很符合他口味的面条。
吃完面,聂霈臣套上一件长到膝弯的羊毛大衣,准备出门了。
姜澜也要回家了,他挑挑拣拣从衣柜那一众今年高定新款的设计感衣服里,随便拿了件能把自己缩成球的羊羔毛外套,戴了顶稚气的冷帽。
姜澜本就长着一张显年轻的脸,站在聂霈臣身边,像差了个辈儿。
两人出门,纪叔看到他们这身风格迥异的搭配都抽了下嘴角。
车内,姜澜说:“送我去公司。”
聂霈臣扭头看向他:“你今天没有行程,去公司干什么?”
姜澜不耐烦了:“不送就把我扔路边,我自己去。”
聂霈臣没再说什么,让司机转道去姜澜公司。
见姜澜整张脸都埋在衣领里面,一副哪怕要把自己憋死也不要和聂霈臣说话的架势。
聂霈臣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拉下姜澜的衣领,认真说:“澜澜,我走的这一周,回我的消息,好吗?”
姜澜的声音闷闷响起:“婉拒……”
聂霈臣淡淡道:“你知道我有办法得到你的消息。”
姜澜沉默。
聂霈臣盯着他,又耐心问了一遍:“答应我吗?”
姜澜打开他摆弄自己的衣领的手,没好气道:“你都安排好了,还寻求我的意见干什么?”
他们两个人之间,聂霈臣是永远占据高地的那一个。
姜澜的反抗、怒火,对他来说也许只是生活里的调味剂,是随手就可以解决、抚平的小问题。
这也是让姜澜又无奈又无力的地方。
*
为了不被狗仔拍到,又谣传姜澜和聂霈臣旧情复燃,姜澜坚持让聂霈臣把车停在路口,自己步行去公司,不然他就跳车。
聂霈臣显然没有被他威胁到,但他很明白自己不这样做姜澜会生气,便听从他的,让司机把车停在路口。
在姜澜要推门下车前,聂霈臣的手先饶过姜澜的身体,紧盖在姜澜的手背上,按住了内车门把手。
聂霈臣的衣服上的熏香味醇厚,犹如迷雾,悄无声息地萦绕在姜澜身边,让他心间密密麻麻发扬。
姜澜问:“你干嘛?”
聂霈臣侧头,高挺的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在了姜澜的鼻尖上,吓得姜澜往后仰了仰,紧贴着椅背,拧眉戒备而警惕的盯着他。
前座的纪叔默默将目光移到了一边。
聂霈臣神色冷凝着,平静的眸色下藏着一丝暗涌的警告:“不要再让闻珏这样的人靠近你。”
姜澜没受他的威胁,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竞走踏进了公司大门。
车内的聂霈臣看着姜澜远去的背影,双眸锋利紧锁着,像是锁住了猎物的狼。
他当然能感觉出姜澜的疏远,也知道姜澜已经不再那么受控,知道姜澜说的那些话也许是真的,可无论如何,聂霈臣不会放他走。
除非聂霈臣真死了,魂飞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