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起来吗?”
是男人的声音。
不许蒙住我的眼睛。斥责的话语就在嘴边,可是陆霆雨顾不上说话,他只觉整个脑袋都像被浸泡在无比纯净的味道之中。
是抑制剂,却似乎……跟往常的那些抑制剂不太一样。
崔狰低叹一声,伸手将他捞起,摆成跪坐的姿势,然后一手捏住他的后颈,防止他滑落。
轻微的衣物摩擦声。
“张嘴。”
男人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陆霆雨听话地张开了嘴巴。
“张大些。”
低沉好听的声音。
陆霆雨有些烦躁,他的嘴明明已经张得很大了,不管什么药都能吃得进去。
……等等,吃药?
陆霆雨心底挣扎着升起一丝警惕。这个人要给他吃什么药?他为什么要听这个人的话?
“我不……唔!”
来不及了。
温热之物抵入口腔,毫不客气地往咽喉探进。陆霆雨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抓紧床单,比震惊更先涌现出的,却是令人头皮发麻的舒畅。
抑制剂的味道。浓度高到惊人的抑制剂。
与他用过的所有牌子的抑制剂都不同。没有灼烧神经的阵痛,没有令人痛苦的副作用,像最醇厚的酒浆灌入每一根血管,洗去所有杂质。
最纯粹的抚慰。
陆霆雨从头皮到脚趾都被这纯净的抑制剂味道温柔冲刷,酥麻入骨。
“长官,您该将药全部吞进去。”
后颈处的手用力几分,陆霆雨毫无抵抗地仰起头,将药含得更深。
崔狰深紫色的瞳孔中幽邃暗芒翻涌,强大的信息素充斥整个房间,在空气中有如实质,浓稠到不留一丝缝隙。
“长官,您该学会自己吃药。”
苦闷的呜咽从陆霆雨口中泻出,他的唇舌找不到摆放的位置,只笨拙地跟随着仰头的频率嚅动。
他的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分不清是享受,亦或……愤怒。
是的,他的意识此刻无比清醒。
陆霆雨不是傻子,在入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男人的“药”究竟是什么。高纯度的抑制剂迅速平息着他体内暴乱的信息素,他吃得越深,意识便越加清醒。
他必须离开这张床,离开这个男人,结束这场荒唐的治疗!
可是他做不到。
陆霆雨贪婪地吮吸药液。他的身体背叛了他的意志,无比兴奋地渴求着这场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