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引溪的身体发烫,但是身上有股冷气,贺屿萧双手从上至下温柔地摩挲着祝引溪的头和后背,凑到祝引溪的耳边笃定道:“你刚刚用冷水洗的澡。”
祝引溪有气无力,淡淡地“嗯”了一声。
贺屿萧:“下次不要这样,容易生病。”
明明是正常的话语,但在此时的祝引溪听来,好像高高在上的说教。
祝引溪阖上的双眼睁开来,搂住贺屿萧的手收紧,指甲用力掐了把贺屿萧的腰,很生气地抱怨:“这还不是怪你来的太晚,我难受。”
“我难受”三个字,祝引溪语速变缓,拖长了音调,听上去很明显是在撒娇。
贺屿萧拍了拍祝引溪的后背,立马道歉:“对不起,我下次尽量快点。”
祝引溪“哼”了一声,把头歪靠在贺屿萧的肩膀上,哼哼唧唧:“站着好累,我要躺着。”
贺屿萧立马把人抱起来,祝引溪顺势勾住贺屿萧的脖颈,双腿默契地缠上他劲瘦的腰身。
两人紧贴在一起,呼吸交织,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相互传递。
卧室的门被贺屿萧用脚跟轻轻抵开,他将怀里的人放在床尾。祝引溪的臀部刚一沾到柔软的床垫,便像被抽去了骨头般向后仰倒,带着贺屿萧一同陷进被褥里。
“唔……”沉重的身躯猝不及防地压下来,祝引溪疼得蹙起眉头,脚后跟不轻不重地踢在贺屿萧的小腿上,“你好重。”
贺屿萧的呼吸早已乱了节奏,炽热的喘息喷洒在祝引溪的颈间。他撑起上半身,在昏暗的光线中凝视着身下的人,眼底翻涌着暗沉的情愫。
黑暗中,祝引溪的眼眸泛着湿润朦胧的光,带着一丝迷离与无声的邀请。
贺屿萧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呼吸比方才更加灼热粗重。
祝引溪觉察出危险,胳膊横亘在两人之间,用力推拒着贺屿萧,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和颤抖:“你……你快起来。”
贺屿萧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撑起身子,干脆利落从床上退开,站在了床边。
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祝引溪用手肘撑起发软的身体,也想站起来,可下一秒,一股空虚与焦躁从皮肤底层汹涌而出,仿佛有千万只无形的虫蚁在骨骼与血肉间啃噬爬行,又痒又麻。
“艹!”
祝引溪复又重重跌回凌乱的床褥之中,手掌抵着额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该死的皮肤饥渴症!该死的贺屿萧!
祝引溪猛地起身,一把拽住静立在一旁的贺屿萧的衣领,用力将他拉向自己,一字一顿地命令道:“抱我,但不准乱动。”
可能最近几天又画涂鸦墙又画稿,祝引溪身体疲惫,倒在贺屿萧的怀里呼吸渐渐平稳,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天光刚刚破晓,祝引溪就睁开睡眼,贺屿萧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确实没有乱动。
祝引溪动了动,想要把贺屿萧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开。
贺屿萧随之惊醒,主动收回手臂,径直掀开被子,一言不发从床上起来,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如此冷漠的态度,祝引溪心中堵得慌,跟在贺屿萧的身后也出了卧室。
贺屿萧脸上面无表情,仍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从卫生间的储物柜里拿了支新的牙刷递给祝引溪,之后就把卫生间让给了祝引溪。
祝引溪刷着牙,一个人在卫生间越想越不爽,漱了口冲出来大声问:“你是哑巴了吗?从早上起来就一句话也不说!”
贺屿萧正从冰箱里拿出牛奶,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的落在祝引溪面色不虞的脸上,语调平直地陈述:“我以为你昨天在生气。”
昨晚的记忆闯入脑海,祝引溪结结巴巴,莫名心虚:“我……我没有生气啊。”
贺屿萧没接话,只是默不作声地一步步走近。牛奶盒被随手放在一旁的餐桌上,发出轻微的“哒”声。
祝引溪被他逼近的气场所慑,下意识地一步步后退,直到脊背“砰”地一声轻响,抵上了冰冷的墙壁,再无退路。
贺屿萧伸手撑在他耳侧的墙上,微微俯身,目光深邃,声音低沉,仿佛带着某种危险的暗示:“祝引溪,你找上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我的性取向,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