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尧像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依旧是同一个姿势坐在江旁边。
罗旸在旁边急得汗都快下来,犹豫半天还是道:
“。。。。。。你还是接吧。”
傅盛尧瞥他一眼,从人手里把手机接过来。
罗旸见他接通以后刚要松出口气,就见自己这兄弟打开免提,对着那边就是一句:
“让方苑过来。”
里边外面一起沉默。
江边的风从这一头刮到另一头。
傅坚在那边一声叹息,分不清生气还是什么,就说:
“那地方你自己去吊唁吊唁就行了,没必要叫那么多人都过去。”
停两秒又说:“赶紧回来,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没说是吊唁。”傅盛尧说,乍一听平平淡淡,没有任何动荡,说出来的话却比冬天的江水还要冰冷:
“我是让她自己跳下去。”
这句一出后别说傅坚。
罗旸也在旁边打了个寒颤。。。。。。
“荒唐!”
“人死了就死了,他这些年占了我们傅家多少东西啊,啊?数都数不清,这一遭就当是给你还债了!”
傅盛尧没有听他说的任何一个字,只是继续说:
“要是方苑不肯自己过来,我就只能找人过去请她了。”
傅坚厉声道:“你敢!”
“你们可以试试。”傅盛尧声音极淡。
没有觉得这件事有多不合理。
对面却炸了。
“我是你亲老子,你犯得着为了这么个东西跟我生气?!”傅坚不可置信。
电话两边再次陷入沉默,傅坚深吸一大口气,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放缓一些:
“你方姨也是受人蛊惑!而且你看看他,这么些年,身为半个傅家人,不好好为傅家做事非要上学打工,惹上这些不就是他自己造成的!”
“像他那样,整天唯唯诺诺不识好歹,读了那么多年书也不说帮家里多介绍点儿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该,要不是你以前那个眼睛,他这样的人压根就进不了咱们傅家。”
“你这次回来,我和你几个叔叔都特别高兴,现在都在家里等着你在,看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弄弄,刚好你堂哥他们也刚留学回来,都想去那边帮你!”
傅盛尧捏着手机的五指没动,冷笑一声。
再开口时依旧是那个语气,没有和人开玩笑,每一个字儿都是极端认真:
“能进入北利湾码头,只有官网名单上列举的那些人。”
名单已于昨天下午公示。
国内外工作时间不一样,但他知道,想知道的人肯定已经知道了。
现在提这个,只是一个提醒,状似多此一举,实际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警告:
“而在这份名单上,没有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