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不掉。”纪言说。
钥匙被他用针线缝在身后背包的侧面口袋。
一共缝了八十几针,每一个针脚都又密又细,就算把他丢了钥匙都丢不了。
傅盛尧就给了他这一把钥匙,而且当时就说好只是暂时放在他这里。
没准今天就得还给对方。
纪言从车上下来,推着箱子继续往里走。
电梯上行。
走到门口以后,纪言看着有些陌生的大门——
深吸口气。
把书包从背后取下来,用力拆下紧贴在里边的钥匙。
捏手里。
钥匙在锁眼里转了三圈,忽然停住。
门没开成。
纪言就又试了一遍,还是开不了。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要么是他上错楼了,要么就是傅盛尧把钥匙给他之后就换了锁。
前者是不可能的。
但要是后者傅盛尧就不会让他今天过来。
纪言先是呆立在原地,后来试着去摁下旁边的门铃。
一连三次都没人应。
可他也不能跟傅盛尧打电话。
傅盛尧不喜欢接电话,任何人都不喜欢。
纪言知道他这个习惯以后也极少会主动联系他,都是等着傅盛尧的单方面消息。
这回大概率也是这样。
他把行李箱贴着墙放好,自己倚靠在旁边。
先是站着,后来没忍住还是坐下来,坐在门口的一长条地毯上。
抱住自己一边的小腿,下巴搁膝盖上。
这里一层楼就一户人家,走廊里的空气是恒温的,随着室外的变化及时调整,不会热也不会冷。
但通风口那里一直有风吹出来,吹得人脖子痒。
纪言就这样从天亮等到天黑。
等到他快睡着了——
“叮!”
旁边的电梯响了,接着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次级债只要能控制在三分之二以上就能拿到荷田乳业的决策权。”
“我不认为一家专门做乳制品置业,却连续亏损超过十年的公司值得你们一遍遍飞过去跟他们谈判,短期内你们也见不到他们的供应商。”
“我不会去的,傅坚这段时间不会让我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