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在闹钟铃声响了一遍就起来了。
他从小就没有拖延的习惯,就算是学习,干了一整天的活以后也不会赖床。
不会想接着睡,也不用担心迟到。
但他今天迟到是必然的——
因为等到了学校纪言才发现。
他书包的前袋拉链一直是开着的,里头的钱包不见了。
钱包里头除了几枚零钱,就是身份证和学生卡,他进不去学校大门。
在门口好说歹说,又用保安的手机给辅导员打电话才能进去。
他们班这时候已经在上课了。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站在讲台上,没别麦克风,声音仍掷地有声。
对着底下的学生们侃侃而谈。
纪言从后门进去,刚进门张柏柏就在最后一排跟他打手势,示意他快点过来。
这是大课,一长排基本都坐满了。
他们班的人全部都坐在过道两边,纪言刚坐下就对着旁边的张柏柏,小声道:
“谢谢。”
“小事儿。”
张柏柏把那本《国际金融》放人跟前。
先托着下巴,往本子上记两笔,没忍住又凑到纪言耳朵边上:“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啊?”
纪言刚把桌上的书打开,随口接道:
“朋友家。”
“我信你个鬼。”
张柏柏低哼一声,胳膊肘往人肩上一放,“你要真在朋友家,今天就不会穿这身过来了。”
纪言下意识低头去看,登时一愣。
从火锅店穿出来的围裙还系在他身上。
“没事,中午回宿舍换。”
纪言低头好一阵,又抬手闻下自己的袖子,问旁边:“味儿大么?”
“还好,就是挺突兀的。”张柏柏实话实说。
他的意思纪言明白。
随手把身上的围裙往下扯扯——
接过张柏柏递过来的笔,认真听课。
他们班老头上课特别容易投入,也不管底下人听不听得懂。
总是中间不休息,一口气上一上午。
下课后,纪言回宿舍的路上就连上张柏柏的充电宝。
手机一亮。
屏幕上七十九通未接电话。
纪言看到的时候目光微滞。
“这谁啊。”张柏柏从人肩膀凑了张脸过来,又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