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请柬从中间对折,再对折,直到一张豆腐大小的方块,才再次放回口袋。
坐在桌子旁边,打开电脑。
昨天晚上纪言在宿舍折腾stata,等里边的内容生成参数“1”之后才停止。
到了今天才接着继续,抓取出几组数据之间的相关性,再和涂院长的助教语音讨论,生成出可行性报告给人发过去。
一直到全部折腾完,上床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其实自从进入大学这就是纪言的常态。
除了上课、打工,纪言的其他所有时间就是给涂院长干活。
任劳任怨,为了更多的劳务费,投c刊的时候自愿连名字都不加。
后来还是涂院长发现以后,主动给他加上去的,电话里给人一顿臭骂!
——“一个学生,跟了我那么多年一点研究成果都不往学校上面报!”
——“这要说出去我的脸该往哪儿搁!”
只要是经手过的研究,学生们都巴不得多加几个名字。
像纪言这样的,什么都不要的人极少。
为此班里不少人都在传,他这么巴结对方,是为了将来保研保博。
但实际上,纪言对金融没有任何向往。
专业是傅坚帮他选的。
他现在愿意做这些也只是因为涂院长愿意支付的劳务费,是同专业里老师最多的。
纪言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富贵。
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起点。
但实际上他却比谁都要缺钱。
“明儿周六你真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北四路玩桌游。”
张柏柏挂他身上,瘪着一张嘴,“我一个人去。。。。。。不得被他们嫌弃死。”
纪言正在把桌上的书收起来:
“有个家教的活要去。”
“蛤?你啥时候找的家教?”张柏柏一下从他肩上坐起来。
“前天。”纪言说,顿了下又道:“你要是也想去的话我帮你问问,刚好他同学也想找咱们学校的。”
张柏柏大一的时候是真有这想法。
但别看他现在这样,人过去其实是个究极社恐,说话还结巴,磕磕巴巴的,就算是有这心都没这胆。
现在不结巴反而就不想去了,直接说:
“驳回。。。。。。现在的中学生都不好带,而且找这种私教的家里得有点钱吧,一个个性格都傲得很。”
“我可不想上赶着受气去。”
接着又瞪个大眼睛:“你也别去。”
纪言笑了一下没接茬。
两人一起起身,班里又有几个同学过来跟他们一起走。
这个点刚下课,楼上楼下全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