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谢惟自李见欢那里回去后,罚了那只叫欢欢的兔子一天没草吃。
对此,不知缘由的师弟师妹们非常惊讶,议论纷纷。
要知道平日谢师兄偏心欢欢都偏到天上去了,欢欢老是欺负其它兔子也没见受罚呀。
所以,欢欢到底是闯了什么祸,能让谢师兄舍得罚它?
无人知晓。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出发去鬼章谷秘境的这日清早,谢惟自睡梦中醒来,梦中所见景象一直在他眼前萦绕不去。
尽管画面朦胧模糊,但他知道梦中自己身下那个肌肤如雪、腿长腰细,一头乌缎般的长发落到腰窝的人影是谁。
这是承载了他年少时所有爱慕与不可言说的幻想的对象。
谢惟十五岁时,第一次对这种事有懵懵懂懂的认知,也是因为梦见了与那个人,做世间最亲密的事。
烛影摇红,锦被翻浪,那人面含春潮,青丝如瀑铺在脑后,浑身雪白肌肤赤裸,手臂搂住自己的脖颈,在自己身下低低泣喘……
醒来,谢惟便在自己的裈裤与绸被上发现了异样的痕迹。
那日一向早起的谢惟难得起得晚了些,察觉到不对的李见欢主动推门叫谢惟起床练剑,便发现了谢惟没来得及收拾好的一片狼藉。
“师……师兄。”谢惟被李见欢吓了一跳,一边急着遮掩,一边尴尬紧张地和李见欢打招呼。
李见欢见谢惟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以为他是病了才赖床的,于是走到谢惟榻边,伸手探了探谢惟的额头。
“奇怪,额头不烫啊?”
李见欢视线不经意一转,看见了榻上的狼藉,愣了一会儿,然后反应过来,笑着摸了摸谢惟的头,“噢……惟惟长大了。”
谢惟脸红得快能滴出血,一边紧攥着被角,一边害羞地听李见欢耐心地给他讲不要害怕,这是每个少年都要经历的,很正常。
……正常吗?
那时谢惟望着李见欢神情温柔的侧脸,在心中喃喃轻语。
如果他梦见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师兄,还正常吗?
那次过后,李见欢每次亲自指点谢惟用剑,站在谢惟身后替他调整握剑、出招的姿势时,谢惟便会脸红心跳,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到李见欢那纤细的,仿佛可以一揽而握的腰线上。
好细的腰。
和梦里一样。
谢惟一直觉得李见欢生得好看,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雪衣墨发,长剑风流,那身简单素朴的宗门服饰被李见欢穿得分外潇洒出尘,谢惟每次偷偷看他,目光都难以轻易移开。
在做了那种难以启齿的旖旎的梦后,谢惟再看李见欢,脑海里更是会不可遏止地想到:
李见欢那层层叠叠的素白衣饰下,是大片冷白如雪的肌肤,窄腰、长腿,以及攥握被单时骨节分明、瘦筋毕露的手……
就连有时候李见欢同他说话,他听着李见欢那清越的嗓音,也会想到,那人在自己身下,用这样的声音泣喘,一声又一声,呼唤自己的名字,该是何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