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弈自己无知无觉地把扣子解开到胸口,但皮肤仍然被热得通红,安全带碍着了他,没让他脱掉外套和马甲。
“还是有点头晕。”司弈回答说,表情有点呆,有点乖。
“那能自己冲澡吗?”司驰没忙着扶他下车,故意多问了一句。
司弈乖乖地回答:“不能,我怕摔跤。”
“好。”司驰记下了,下车绕到副驾驶车门外,把司弈搀扶下车。
“阿驰,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吗?”司弈直愣愣地扑到司驰怀里。
司驰为稳住他,搂过了他后腰,而后勾住了他滑落的发带,那如瀑青丝便施施然散落。
司弈再迷朦地抬起眼,露出了和那天晚上一样的潋滟波光。
司驰喉头一紧:“不吧,我让众里帮你洗。”
这种小事,人工智障众里能够应付。
“可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司弈轻声说。
司驰嗅到了酒气之中,那刀子一般冷冽的忍冬信息素,司弈并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冷静,酒精还在掌控他的行为。
“没什么好看的,都结疤了。”司驰搂着他,往后退了两步,眼眶被Alpha的信息素刺得发痛发涩。
“那也得看看,毕竟是我的错。”司弈却更凑近了些,几乎是贴着司驰嘴唇说道。
没有贴上,还差一指的距离。
司驰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个被他打断的深吻,他想起司弈的嘴唇很软。
“稍稍顾及些尺度吧,哥。”司驰强挤出一丝清醒,“你不希望我被造谣,我自然也不希望你承担那些闲言碎语。”
司弈眉头轻蹙,仿佛白瓷开裂出冰纹,司驰看着心发颤地疼。
“嗯,我知道了,阿驰。”司弈按着司驰肩膀,稍稍站直身子而后把双手蓦然收回,背到了身后,“别哭。”
“没哭,别瞎说。”司驰瓮声瓮气地回怼,抬手抹了抹发痒的眼尾。
触碰到了一手温热的眼泪。
这时候,众里来到车库接应他们俩,提前设定好的指令发挥了作用。
因着司弈醉得厉害,众里旱地拔葱般从矮冬瓜抽条成了长竹竿,搀扶着司弈在前边走,司驰攥着司弈的发带在后边跟着。
一场舞会参加下来,他们谁也没跳舞,各自沾染了一身疲惫。
司驰跟着司弈和众里到主卫的门口,众里灵性地发问:“小少爷,你要和大少爷一起洗漱吗?”
“我……回房间洗,就是送你们到这里。”司驰嘴硬地说。
倒是司弈若无其事地转过脸来:“晚安,阿驰。”
司驰脸颊抽搐出一个笑容:“晚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