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男第二次出现,这回是来抬走伤员。
脚步在房间里进进出出,房间里却安静得可怕,没人出声,也好像没人注意到凌乱的床铺。
直到闲杂的人都离开,客房门再次关上。
白色床单上落了大片血迹,赵清台依然维持着抓紧话筒的动作,坐在床头,动作看似戒备,眼底却有些涣散。
他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死,能不能急救回来,但是看样子应骄并不在乎,也没打算把后续的情况告诉他。
被拔掉的电话线垂落在应骄脚下,应骄站在床边,当着赵清台的面回放摄像机里的录像。
一些不堪的声音断断续续从相机里传出来,赵清台只当没听见,一心等力气恢复。
“不行啊,得重新拍。”应骄失望地看完全部视频,将摄像机丢在了一边。
赵清台低垂着头,连讥讽都懒得开口。
这样的安静没持续多久,一瓶矿泉水忽然递到了赵清台面前。
应骄甚至体贴地拧开了瓶盖,语气轻快:“赵老师,热身那么久,喝点水?”
赵清台抬眼看他。应骄做了个略有羞涩的表情,“老师怎么这样看我?跟您比,我这点手段哪里算得上什么。”
“跟我比?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没记错的话,我们刚认识吧。”赵清台嘴角一扯,“你这个年纪,真要有什么过节,也是你上一辈跟我的事。”
“赵老师果然不记得我了,真让人伤心。”
赵清台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突然一凉,应骄手里的一整瓶矿泉水迎头浇了过来。
水柱猝然砸在脸上,赵清台猛地闭气,仍被呛得弓起身。
“啊,不好意思,手抖。”应骄嘴上道歉,手上却没停,直到瓶底朝天,才慢悠悠收手。
赵清台的眼皮被水糊住,他僵在床上,狼狈地闭紧眼睛,水滴不断从下颌坠落,在他被撕开的领口迅速洇出一大片湿痕。
“咦?”应骄端详片刻,忽然像发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
赵清台还没来得及睁眼,下巴就被狠狠掐住,用力抬起来。
应骄用手机镜头扇打赵清台的脸,声音带笑,“赵老师,刚才有人说我迷奸你,我好冤枉啊,我要是想迷奸你,一开始给你下迷药就是了,何必等你醒过来?”他凑近些,压低声音,“还是醒着好,不管你是配合还是不配合,拍起来都有看头多了,看看我们赵老师现在这副样子。”
赵清台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掐得更狠。
“可惜了,给你找了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没用。”应骄惋惜地摇头,“到头来还得我自己动手。”
两个?
赵清台一愣。他醒来时粟粟已被带走,所以并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