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呢?”
“……妈妈去世两年了。”
“啊呀,可怜的孩子。”男人摸了摸没刮干净的鬓角,“现在工程不好做啊,多少大老板都做不下去了。”
邓方讷讷低头,不擅应对这样的场面。
另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小邓这身衣服不错,上面的英文是什么,B、B什么?”
邓方回答:“BeFearless,无所畏惧。”
“对,对,比非乐死。小邓,不用畏惧,别怕,我们都是和善的人。”
首位上的男人不禁笑出声,说话的男人虽然不明所以,也跟着笑起来。只有邓方试着提了提嘴角,实在笑不出来。
后面又是一阵闲聊,显然正事在赵清台到来之前就已经聊完了。差不多到饭点的时候,场上两个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坐在最上首的男人道别。
赵清台推了把邓方的后背,邓方深吸一口气,跟着那两人一起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首位的男人和坐在最外面的赵清台。两人中间隔着一整张桌子,男人朝赵清台招了招手。
“过来。”那姿势就像招呼自家养的小狗。
“这里说话方便。”赵清台一动不动。
“坐得近就不方便说话了?”男人有些不高兴,“今天带来的小家伙不错,看得出来那两个老东西很喜欢。”
“喜欢就多给点钱。”
“放心吧,老东西们都舍得花钱。”
“上回那笔钱已经打给王秘书了。”
“小王跟我说了。你做的很好。”
“行,有什么事再联系。”
“清台,”章浅明喊住要走的赵清台,“最近有一笔大买卖,接不接?”
章浅明口中的大买卖,那一定不简单了。赵清台来了兴趣,“说说看?”
章浅明勾了勾唇角,“过来坐,离得远,说话不方便。”
赵清台藏在袖口下的手微微攥起,又徐徐松开。“好,让我听听是什么大买卖,可别是章部长说来逗我。”他笑着向章浅明走过去。
赵清台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镜子里的他满脸疲惫,眼神沉郁。在瞥见领口下的痕迹时,眼里更添了几分厌恶。
洗完澡经过客厅,他取出鱼食,捻了一把洒进鱼缸。
不大不小的鱼缸里,两条蔫耷的蓝色孔雀鱼懒散地吞食饲料,半死不活,尾巴也摇得没精打采。
赵清台盯着这两条鱼端详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指,往鱼缸里搅了搅。水纹荡起,孔雀鱼受到惊吓,倏地从原地游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