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氏赞许点头:“可。”
李秀宁低头,刚要落笔,身边窦诞却突然出声:“咳,三妹妹,给陈国公府的信,还是我来写吧。”
李秀宁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不是,我大概能从你的姓氏上知道你跟我舅父窦家可能有亲缘关系,但应该,也亲不过我跟陈国公是舅甥吧?
而且你那边的,可是我预备着的第三条路呢。
“唉,珍娘你看,亏你还说这孩子看着就伶俐,这下露馅儿了吧,你信不信,她肯定不记得为什么这封信要由三郎来写。”
这一次,换独孤氏吐槽李秀宁了。
直到李秀宁带着三封信,在安成长公主乐不可支的笑声,以及窦诞的尴尬中从正堂走出来,她整个人还是懵的。
但她大概已经明白自己实在记亲戚关系这上面上闹了笑话。
自从穿越到大唐以来,李秀宁几乎是样样都还算顺心,唯一感觉最棘手的,就是勋贵之间的姻亲联系,真的是……太太太太太复杂了!
“今天来的这位长公主那位故去的夫君,是咱们家夫人的堂叔,但长公主膝下无子,先皇就做主让现如今的陈国公兼祧两房,另专门过继了他五弟侍奉公主,后来陈国公衍郎出生,就记到了驸马名下,没想成,衍郎也……”
刘妈妈叹息一声,在李秀宁的石化中继续:
“于是诞郎就过继了过去,基本就是这样了。”
李秀宁:“……”
李秀宁的脑子转满了蚊香圈,直到旁边阿出提醒,她才回神,看向自己面前正等着自己吩咐的仆从,忙吩咐道:
“哦,我是说你们去收集一下庄上的火油,记得让灶房多准备些热水,到时候咱们可以用,嗯……还有,整些碎瓷片……”
她一面说着应敌的手段,一面不动声色的看着站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窦诞,心中无比庆幸。
好险好险,幸好长公主没真的拉郎配,不然就惨啦!
她此刻已经理清了她与窦诞的关系,而这个结论就是,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弯弯绕绕,窦诞是她舅舅窦抗的亲生儿子,他们俩在血缘上,是亲表兄妹!
难怪这小子明明无意于自己,却一口一个三妹妹,口气就像他们是一家人,对她家的事还这么上心,敢情真是一家人啊!
“三妹妹,你说的火油热水,这些都使得,只是不知这碎瓷片作何作用?”
窦诞的插口打断李秀宁的思路。
“是这样,我想弄些碎瓷片,尖头朝上,想些办法弄到院墙顶上,这样到时候如果他们想爬墙入内,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是李秀宁在思考防盗方法时,想到的现代方法,但这个时候,碎玻璃铁丝网条件都达不到,锋利易得的,她也只能想到这个了。
“诶,三娘子这个办法不错,使得使得。”
李秀宁话音一落,窦诞身旁的一个体型矮壮的汉子眼睛一亮,对着李秀宁毫不掩饰的夸赞了起来。
跟着窦诞与长公主出行的有行伍经验的一共有四个,年龄都已经四五十岁上下,身上伤疤与残缺都有,个子虽都不高,但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杀伐之气,庄子上的仆从,基本见了他们都绕着走。
“哪里,只是雕虫小技,也不一定能管用。”李秀宁微笑点头,出声询问,“不知几位还有什么简单易得又有效的方法?”
只她一个毫无经验的人,纸上谈兵的想法子可不行,这几位恐怕都是坑人的老手,那必须得取取经。
至于他们看起来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