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足以让整个欧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柏林的街头由嫩绿逐渐转换成了灰颓,巴黎卢浮宫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偷盗事件,伦敦的街头忽然出现了愈来愈多的盒型机器,巫师们采用了麻瓜对它们的称呼,叫作汽车。
整个世界正如格林德沃当时预言的那般,飞机从城市的头顶掠过,偶尔投下几枚炸弹,所到之处成了又一片废墟。不论麻瓜亦或是巫师世界都收到了极大的影响,而战争正在大陆上蔓延,杀戮、欲望与仇恨似乎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代名词。
天空被灰幕笼罩,波谲云诡,阴翳礼赞。
接近年末的时候,魔法部的埃尔芬斯通·厄克特给邓布利多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只有寥寥几行字,大致内容是为了一场还未发生的邂逅。开头几句官方问候后跟着的是几句唠嗑,两人的私下会面就在这书信的一来一去之间,被定在了国王十字车站旁的一座咖啡厅里。
车站依旧是人来人往的,在这临近圣诞节的日子里,人们的生活也愈发忙碌起来。忙碌着每日的工作,也忙碌着犒劳自己又熬过了这一年。
见面的那天,厄克特似乎刚结束一场会议,当他穿着正装步履匆匆地赶到店内,殊不知邓布利多已经等待了半个小时。教授独自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也没有店员来催促着他点单,他就这么手持着一张报纸,仔细地阅读着上面每一篇文章。
“不好意思。”厄克特推门进入,他快步走到邓布利多的身旁,弯腰半鞠躬道歉道,“刚刚一个紧急会议,你到了很久了?”
“没多久。”邓布利多放下了报纸,将它摊在桌面,他撒谎道,“刚刚坐下没多久,其实我也迟到了一会。”
摘下了头顶的礼帽,厄克特坐下的时候显得有些疲惫,眼圈再也遮不住,话语中甚至穿插着几声咳嗽。
“黑咖加奶?”厄克特说,“我请你喝,我的朋友。”
邓布利多皱眉,犹豫了半晌,说:“再加一份糖。”
正值冬日正午,窗外六出纷飞,阳光似乎连一点威力都没有,积雪正变得愈发浓厚,行人步履沉重。有这么一丝投射到了邓布利多的身上,落到了他的侧脸,鬓角的红发被染成了红棕。
“最近的报纸越来越没有可看性了。”两人对视上,邓布利多用手指向图片中那架正飞动着的战斗机,“总是在讲述麻瓜的战争,其实报社更应该传递一些正能量的东西。”
“那股势力。。。。。。我们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着。”厄克特回答,“魔法部已经焦头烂额了,为了这件事,我们天天加班到凌晨。”抱怨着的同时,厄克特长叹一口气:“真想辞职啊,等这段时间忙完。。。。。。一定要给自己好好放一个长假。对了,你有没有意向来魔法部工作?我们。。。。。。”
“别了,埃尔芬斯通。”邓布利多打断,“关于这件事情,其实克里克力部长已经来找我谈过了。学校里的事都让我忙得焦头烂额,那些学生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孩子。”
“我听说了。”厄克特笑了一声,“是那个你当初带来的哑炮,哦不,不会使用魔法的女孩吗?据说她除了涉及魔法的,其余课程都十分优秀,但。。。。。。”
“但她却比莫芬更像她的父亲。”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上个月,她居然公然向斯莱特林挑衅,说赫奇帕奇一定会在下届学院杯上取得第一,并把对方变得一文不值。”回想起当时发生的种种,邓布利多皱起了眉头,似乎格外头疼:“还有与斯莱特林学生打架的事情,你敢相信她居然上去肉搏吗?之前我觉得这是个唯唯诺诺的女孩,没想到。。。。。。”
“没想到现在变化这么大。”厄克特接着邓布利多继续说道,“这是教育的作用,阿不思。一个从没上过课,甚至是接触过外界的孩子,她又能有多少自己的想法呢?起码现在她正在做她想做的事情,我觉得你做了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的确。”邓布利多同样欣慰,“头疼归头疼,她在魔法史和麻瓜研究这两门课上的天赋很高,或许可以重点培养。”
说话的同时,吧台的服务员端着两杯醇香浓郁的咖啡上了桌,热气缓缓上升,打在玻璃上,让人们的视线不禁缓缓蒙上一层薄雾。
手持杯柄,邓布利多轻抿了一口,温热入喉,逐渐蔓延到了心中。他看着咖啡水面中的自己,神情有些恍惚,又带着些平静,仿佛在注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样,下一秒教授拿勺子搅动起了咖啡,里边的人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埃尔芬斯通。”忽然唤了一声,邓布利多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了玩味,“你好像对霍格沃茨的事情特别上心,而且很了解。”
厄克特挠了挠头,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邓布利多在等着对方看口,但在看见对方一副窘样之后,还是兀自先戳破了事实:“都是米勒娃和你说的吧?”顿了顿,他继续道:“你倒是她现在唯一一个还保留着联系的老朋友。”
“真是什么心思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厄克特说,“不过你看上去倒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