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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14（第3页）

她褪去了训练时的凌厉，此刻显得安静甚至有些脆弱，那种清冷的美感更加凸显。

波鲁萨利诺站在门口，心跳又不争气地漏了一拍。他定了定神，才挂着惯有的笑容走进去，将顺手从院子里摘的、带着露水的百合放在她床头。

“小特尔~看来我们这次是平手呢。”他拖了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语气轻松。

西厄特尔从书页间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束百合，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波鲁萨利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从训练谈到最近的新闻，语气依旧带着调侃，但目光却不时流连在她沉静的侧脸上。他享受着这种只有两人的独处时光，享受着与她之间那种心照不宣的、带着微妙张力的氛围。

波鲁萨利诺觉得这是一种情趣，是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和拉扯。

聊着聊着，波鲁萨利诺忽然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西厄特尔的眼睛，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小特尔，给你的谢礼，是和我约会怎么样”

他本以为会得到她一个白眼，或者一句“无聊”的拒绝，再不济也是沉默以对。他已经准备好了后续调侃的说辞。

然而，西厄特尔合上了手中的书。她转过头，眼眸清澈见底，没有任何闪躲或玩笑的意味，就这么直直地望进他眼底。

“波鲁，”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命中靶心，“好呀，期待我出院那天你去接我约会。”

轰！

波鲁萨利诺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在这一记毫无花哨的直球下，瞬间土崩瓦解。

所有准备好的调侃、伪装、迂回战术，在这一刻全都失去了意义。在她如此坦率直接的目光注视下，任何掩饰都显得拙劣可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血液涌上耳廓。他几乎要脱口而出积蓄已久的情感，想要不顾一切地告诉她——是的，我在追求你，我喜欢你，我早就为你着迷。

但是，就在话语冲口而出的前一秒，波鲁萨利诺残存的理智拉住了他。

不，不能这样。

一段真正的、他珍视的感情，不应该是始于病房里随意的试探，不应该是这种暧昧拉扯后的顺水推舟。这对少女并不公平，也亵渎了他自己这份前所未有的认真。

波鲁萨利诺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场正式的、郑重的开始。

波鲁萨利诺深吸一口气，罕见地收敛了所有不正经的神色。他推了推眼镜，借此掩饰瞬间的慌乱，然后，对着西厄特尔露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温柔而认真的微笑。

“好呀”他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我会来的。”

这次，轮到西厄特尔微微怔住了。她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地反问回来。她沉默了片刻，目光在他脸上探寻着，仿佛在确认这份认真的真假。

最终，她移开视线，重新看向窗外，只留下一个精致的侧脸，和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嗯”

这句话，无异于默许，也是考验。

波鲁萨利诺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随即被巨大的喜悦和前所未有的决心充满。

离开病房后，波鲁萨利诺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向海军本部的资料室。

他要策划一场完美的告白。不是玩笑，不是试探，而是以阳光、鲜花和承诺为见证的，真正的开始。

几天后，他的调查有了结果。西厄特尔预计出院的日子，恰好赶上南海“爱情岛”一年一度的盛大鲜花节。

那里风景如画，氛围绝佳，最重要的是，远离海军本部熟悉的环境，是一个全新的、只属于他们的起点。

“就是这里了。”波鲁萨利诺看着资料上关于鲜花节的绚丽图片，指尖轻轻点在那座繁花似锦的小岛地图上，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鲜花、节日、美丽的少女和下定决心告白的他，一切似乎都刚刚好。只是，这场他精心策划的告白之旅，真的会如他所愿般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