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感情真好。”棠藜感叹说。
“表象。”赵立盼反驳说,“松哥经常骂我。”
聊天只持续了没多久,暮分便不再参与。他开着霸刀号同亲友去吃鸡,开麦时一路欢声笑语,让瞿崧不得不带上了耳机。
两人挂在队伍中聊天,整整半个小时,好感度已经上升了不少。棠藜打开列表查看,瞿崧的位置已经能够显示,而对方也逐渐成了自己列表中排名前几的好友。
他在剑网三孤狼了这么多年,除了身为徒弟的卜小枫,好感度几乎都在300以下。
“想好了没?”忽然,瞿崧问道。
“什么?”
“下赛季打不打jjc?”瞿崧又说,“下周一要出新校服了,出完第二个礼拜,有可能就是新赛季了。”
“我看了策药在体服不好打。”棠藜想了想,又道,“无方在体服的回蓝能力变弱了,虽然输出变高,但是减伤循环变弱,生存环境更差。天策在体服主要走的车悬阵流,好像没那么好打配合。”
棠藜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客观地在分析事实。
“咸鱼在微博的意思,下赛季继续回归抓点。”瞿崧反驳,“策药下赛季难配合,但并非不能配合。我看了人家体服的打法,只要抓住这个点,无方打的荡襟开,配合息芷拉人,如果是车悬流,在没有减伤的情况下,可以做到一击必杀。”
瞿崧说的不无道理,棠藜同样考虑过这点。他似乎被对方的分析所打动,犹豫了片刻,又问:“最好找个药、花。奶秀也行,下赛季好像加强了不少。”
听出了棠藜的言外之意,瞿崧莞尔,道:“应该能找到。”
竞技场的事暂时得到了敲定,棠藜同瞿崧打了声招呼挂机,依旧在忙活着没日没夜操心着的课题。两人的号停留在广陵邑互刷好感,两个小时一晃而过,棠藜再一次回到游戏界面时,好感度的六颗星早已填满。
棠藜私戳了瞿崧,发现对方同样在挂机,他又打开手机询问,没想到对方竟给自己发来了一张小狗的照片——他独自一人跑去了宠物医院。
梨糖:它还好吗?
李山松:很好,要给你看看视频吗?
棠藜以为的是拍摄视频,直到瞿崧的视频电话打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会错了意。他关闭了摄像头,接听了电话,看到前两天奄奄一息的小狗出现在屏幕中时,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生命的活力。
“是不是比之前好了很多?”瞿崧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画面却始终落在医院笼中的小狗身上,“医生说,这两天一天能吃一个大罐头,但是还得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细小是很严重的病吗?”棠藜对宠物方面并不了解,他悉心请教,“我听科普说,这毛病很难治,很多得了病的小动物都过不了这一关。”
“其实不难治。”瞿崧说,“但是会很耗钱和精力。”
一声狗叫传来,声音不响,却有些尖。奶乎乎的声音并不令人厌烦,棠藜看着,不由得微笑起来。
疾病得到了疗愈,小狗的精力日渐一日增加,它将前爪搭在铁门上扒拉,又咬着脚底的尿闭,不断地左右甩头。
“不愧是哈士奇。”棠藜看着手机感叹,“你每天都去看它吗?”
“隔个几天去一次。”瞿崧回答,“就在小区门口,现在准备回去了。”
离开了宠物医院,瞿崧的电话并没有挂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瞿崧在路口停下了脚步。
面前的这盏红灯需要等待许久,他止步在横道线前,看着夜晚十一点的车流依旧不断。冬日的路灯提供的暖光,给予的并非温度,而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
寒风将他的手吹得通红,他握着手机的手忽然收紧。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问道:“晚上的yy,你怎么不来?”
棠藜似乎料到了他的疑惑,回答的时候没有半分犹豫:“这段时间的接触,让我感觉你并不是这样的人。就像我不认为一个会自掏腰包救助流浪小狗的人,会在游戏中为了一块数据大铁,去违背道德准则。其实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多闪光点。”
恰逢黄灯闪烁时飞速驶过一辆车,瞿崧站在原地有些愣神,他觉得自己没能听清。耳边对方的声音像是还在回荡,直到绿灯亮起,他也没有跨步向前。
瞿崧深吸一口气,他微微扬起嘴角,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你也是。”忽然,瞿崧开了口,“我在你身上也看到了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
棠藜疑惑:“听着像你见过我真人一样。”
“说不定呢?”瞿崧向前走去,他走向马路对面,向着家的方向前进,“说不定我们会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我们认不出彼此,甚至不会多给对方一个眼神。但就像在游戏中偶遇彼此的玩家,插件会点亮对方的id一样,说不定我们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