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蒂丝解决了冥河怨灵的问题,那是一群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士,他们的灵魂因未能获得适当的葬礼而无法安息。于是她远程处理好了他们的遗骸,并安排了一场特殊的安抚仪式。
在她的调解下,怨灵们逐渐平静,斯提克斯河连带着其它被影响的冥河都恢复了正常。
这项工作花费了比预期更长的时间,当哈蒂丝返回时,冥界变得更加昏暗。
冥界只有夜晚,没有白天,从来都是如此。
哈蒂丝决定直接去找珀瑟福,告诉他必须即刻离开这里。
她能感知到珀瑟福此刻正在冥府大门口,想到那里还有危险的刻耳柏洛斯,她立即朝大门方向赶去,黑色长袍在身后飞扬不停。
珀瑟福怎么会去那儿呢?他是不知道地狱三头犬的本事吗?
珀瑟福现在怎么样了?千万别受伤……
还未到达目的地,哈蒂丝就听到了声音——不是刻耳柏洛斯那标志性的咆哮,而是一种相当奇怪的声音。
那就像是重物被甩动时带起的风声,夹杂着压抑的呜咽。
当哈蒂丝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看到冥界大门前的景象时,她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刻耳柏洛斯,那只凶名传遍三界的冥界看门犬,同时也是让无数英雄与神明望而却步的恐怖怪物,此刻正像一只被逗弄的小狗一样被珀瑟福抓着尾巴甩着玩。
是的,甩着玩。
珀瑟福站在冥界大门前的空地上,手中抓着刻耳柏洛斯中间头颅下方的部位——那是最接近尾巴根部的位置。
他正以惊人的力量将这只体型庞大的三头犬甩成一个圈,刻耳柏洛斯的三个头颅在空中无助地摇晃,六条腿徒劳地蹬动,血盆大口中发出委屈又愤怒的呜咽。
最让哈蒂丝震惊的是珀瑟福的神情,他没有使出全力般的紧绷,更加没有战斗时的严肃,反而是一脸轻松悠闲,甚至还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仿佛这不是在制服冥界最危险的守卫者,而是在玩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
“叫你小家伙时就该好好听话啊,还不服气?那就再试一次!”珀瑟福对手中的刻耳柏洛斯说道,声音清晰可闻,“不过我得提醒你,这次我会甩得更快噢。”
刻耳柏洛斯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可其中更多的是无奈,并非威胁。
显然,这样的‘游戏’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而结果总是以三头犬的失败告终。
所以身为春神的他……原来竟拥有如此战斗力吗?她还真是白担心了。
她数次被他纯良又充满诱惑的外表所欺骗。
“珀瑟福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哈蒂丝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内心隐隐不爽。
珀瑟福转过头来,看到她时眼睛一亮:“姐姐您终于回来了,我正跟刻耳柏洛斯玩呢!”然而,他没有马上放开可怜的地狱三头犬。
见状,哈蒂丝愈加坚定了要立刻把珀瑟福送回奥林匹斯的决定。
那个一时兴起的婚约也绝对要作废!
“我想好了,珀瑟福,这肯定就是厄洛斯的恶作剧,我会去找他算账。”哈蒂丝直视那双瞬间变得黯淡的绿眸。
“厄洛斯的恶作剧?”珀瑟福用疑问的语气念了一遍这被她用了无数次的理由,微微歪头,“所以呢?”
“姐姐不是还说过要考虑跟我结婚吗?”
怎么还是结婚的话题……
即便春神确实相貌漂亮又会拿捏她心,但哈蒂丝知道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毕竟他拥有那么多面,而她万万不能因此迷失。
“……我觉得我们俩的婚事确实不能就这么随便地定下,要不然我还是把你送回你母亲身边吧。”哈蒂丝依然直视着珀瑟福,语速说得很快,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后悔,“以及,我说过了,放开刻耳柏洛斯。”
珀瑟福终于松开了手。
刻耳柏洛斯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砰的一声重重落在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它摇晃着站起来,三个头颅同时低垂,发出委屈的呜呜声,看向珀瑟福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
然而珀瑟福只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接着靠近哈蒂丝,单手撑在她身侧的门边墙壁上,无边无际般的阴影带着压迫感来临。
哈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