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反应实属正常。
齐秉聪再不济,拿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凡人,总是绰绰有余。
齐高松也这么想。
他不信这话,却也不乐意别人咒他儿子,刚想开口喝骂,忽而瞧见镇长的院门里,又急匆匆涌出来一群人。
分别是他小昆仑先前没来得及跟出来的几个弟子,哭丧着脸。
一众心怀鬼胎的剑林弟子,神色各异。
还有面色凝重的陆藏锋,以及……他怀中抱着的,口吐鲜血不省人事的齐秉聪。
齐高松大惊失色:“聪儿!怎么回事!”
一语未落,他已闪至陆藏锋面前,要去抢夺齐秉聪。
人毕竟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的事,陆藏锋还有些理亏,“先不要乱动,免得牵扯伤口,还是把马车赶来,慢慢抬进去。”
齐高松不理不睬,三两下查验了齐秉聪的伤势,心里清楚宝贝儿子得了陆藏锋的灵力护体,已经没了性命之忧,也便有了余力计较其他,登时竖起眉毛。
“陆藏锋,我儿不过走迟了几步,怎会伤成这样?”
今日适逢大集,街上人来人往。
来了不少外地客商,正聚在镇长家附近的小广场上看告示。
此时来了热闹,哪有不看之理。
眨眼间络绎不绝围过来半圈人。
众目睽睽之下,陆藏锋正要开口解释,萧厌礼在一旁朗声道:“都说了是我这个凡人做的,你们还不信。”
“你……”齐高松双眼眯起,不住打量萧厌礼。
齐秉聪伤处的簪子既深且狠,若非偏了些位置,齐秉聪恐怕已经当场毙命。
他那儿子虽说根骨不佳,脑子还算灵光,又怎会被这种人重伤?
几个小昆仑弟子纷纷指认起来:“是他!师尊就是他!”“是他耍阴招,害了师兄!”
陆藏锋一个眼神横过去,止住这些叫嚣,打算亲自理论:“他是做得过了些,但若非你小昆仑先……”
“你住口!”齐高松绝不允许陆藏锋在人前说出真相,当场喝止,拔剑指向萧厌礼,“既是你这厮伤了聪儿,纳命来。”
陆藏锋沉声道:“齐师侄性命无虞,让他偿哪门子命?”
齐高松不为所动,“这等贱民,哪怕伤我儿一根头发,也要以命相抵!”
围观者本来在饶有兴趣地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一句“贱民”出来,周遭立时安静下来。
齐高松指的是萧厌礼,可是萧厌礼身后,还站着不少身着粗衣麻布的贩夫走卒与市井小民。
这都是些仙门看来,最不起眼的芸芸众生。
萧厌礼偏过头,对他们道:“听见了吧,我们都是贱民,只有被宰割的份,但凡反抗一下,就得拿命赔。”
“真是的,这些神仙高高在上,瞧不起人。”
“那年轻人穿的,比我们还好很多呢,他是贱民,我们又是什么?”
“罢了罢了,这辈子没投个好胎。”
众人露出茫然之色,茫然中,还夹杂许多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