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们在一起,没有谁主动追求,也没有告白,只是自然而然地牵手,气氛到了就接吻,情动时就上了床。分手时,是颜喻主动离开,陈戡没有挽留,也没问原因,分得干脆利落。却没人知道,分手的这几百个日夜,他有多想颜喻。
他从不主动关注颜喻的动态,也不看颜喻的朋友圈(颜喻本来就不怎么发),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不关注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强行克制。每次忍不住想犯贱,就出门抽根烟冷静。
他是被颜喻丢掉的人,自然不可能放下身段回头。
可现在颜喻回来了,虽是出于客观原因,却似乎对他毫无留恋,看样子即便灵崽生下来也没打算复合。找他,不过是因为用得上他——像颜喻这样的人,永远会做出最符合利益、最理智的选择。哪天用不上了,就会像丢掉一条一样,毫不犹豫。
……不对。
颜喻连狗都不丢。
想当初,芋圆光是靠着一张无辜的脸,就能在分手后理直气壮地住进颜喻家。而他呢?
连狗都不如。
他收回目光,轻轻带上客房门。
他想,他们大概是真的不合适。两颗心都太冷,一个沉溺理性,一个困于骄傲,破镜重圆终究是奢望。或许等颜喻平安生下灵崽,就是这段纠缠最好的结局。
陈戡又处理了些工作和杂事,但始终心不在焉,烦得有些偏头痛,便收拾了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陈戡忽然感到颈侧传来温软湿润的触感。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小心翼翼靠近。
接着,柔软的指腹如羽毛般,极轻、极缓地抚过他的喉结。
陈戡骤然睁眼,多年历练出的战斗本能瞬间惊醒——!
他猛地反手扣住那截细白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人狠狠摔进床褥。力道拉扯间,身下那人的丝质浴衣散乱开来,露出清瘦的锁骨——陈戡惊讶地看向那人的脸,却见颜喻原本清冷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湿漉漉的泪痕和浓烈的恨意。
陈戡呼吸一滞。
身下的颜喻正死死盯着他。
那张脸上不再只有冷静和苍白,沾了泪水的锐利目光像是覆上一层霜,连视线都在微微颤抖。
陈戡从未见过颜喻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下意识松开钳制,手指微微蜷缩:
“……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颜喻猛然发力将他推开,一把揪住他的睡袍前襟,将他拽起!
随即,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陈戡脸上!
颜喻将他拉得极近,鼻尖几乎相抵。
陈戡在颜喻眼中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几乎能焚尽一切的炽烈恨意:
“拿着我的钱,去泡别人——你很爽么?”颜喻质问。
……
陈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