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沉把自己的车钥匙丢在侍应生面前,冷声说道:“一楼停车区有辆银色法拉利,你去车上帮我拿套新的西装。”
侍应生恍惚地捡起地上的车钥匙,点点头,正准备起身,他胸口的铭牌被沈月沉一把扯下。
沈月沉将侍应生的铭牌扔在玻璃茶几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在那之前,你先去找一下季宴霖先生,只需要你帮我转告他‘沈月沉在休息室待命’即可。”
说完,他拍拍侍应生空落的胸膛:“如果你不想被我找麻烦的话,速去速回,明白么?”
“明白,明白。”侍应生跟领军令似得跑了出去。
等休息室的门彻底关上,沈月沉如释重负地仰躺在沙发上。
他忽然觉得,装坏人太累了。
他很难想象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人生来就是怀种。
善良的人哪怕再无辜,也会遭受没来由的欺凌。
身上的酒渍黏腻,沈月沉脱下衬衫,这里没有淋浴室,他只好用茶几上的湿巾擦拭了下身子。
休息室的门没多久被轻轻打开,沈月沉低着头,语气淡淡地说:“衣服放下,你出去吧。”
余光瞥见门口那人没动静,沈月沉不爽地皱起眉,抬眼看了过去。
季宴霖的手还搭在休息室的门把上,他高挑的身形站在门口,浓密的眉毛微蹙,脸色看上去有些凝重。
那股莫名的威压好像又出现了。
沈月沉不自然地挺直脊背,全然忘了自己还光着上身。
“先生,您的衣服……”
恰逢侍应生取衣服回来,他被季宴霖挡在门口,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进去,只能隔空用眼神求助沈月沉。
季宴霖身子微动,阻断了侍应生的视线,他伸出手,声音低沉地说:“给我吧。”
侍应生没反应过来:“啊?”
季宴霖语气有些不悦:“衣服给我,你可以走了。”
侍应生吓得赶紧把手里的西装交给季宴霖,在得到允许后快步离开,直到走远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拿工号铭牌,他回头望望那扇已经被关上的休息室大门,他压根不敢回去拿。
休息室内很安静,沈月沉甚至觉得眼下的气氛有些微妙。
季宴霖走到沈月沉面前递出新拿来的西装套装,他别开眼,忽然看见地上被红酒染脏的西装外套和衬衫,有些疑惑:“怎么弄的?”
沈月沉套上衬衫,毫不隐瞒地吐露实情:“遇到一个恶作剧。”末了,他大度地补上句“习惯了”,语气很是无奈。
季宴霖的眸子深了些,意有所指地说道:“不要习惯对自己不公平的事。”
沈月沉微愣,他唇角动了动并没接话。
换好西装,沈月沉站起身,声音温和地问道:“季先生您怎么会来这里?”
季宴霖看向沈月沉,直言:“找你。”
沈月沉一愣,笑着说道:“季先生是需要我继续为您侍酒吗?”
季宴霖说:“不是。”
沈月沉有些迷惑:“有什么需要我为您做的吗?”
季宴霖又说:“没有。”
气氛一度尴尬,季宴霖想到什么,缓缓开口:“我是来告知你,宴会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