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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2页）

两人的距离已经远低于正常男人的社交距离，他们的鼻尖近在咫尺，似乎只要沈月沉微微抬头，他就可以亲到季宴霖的嘴唇。

沈月沉努力调整好呼吸节奏，从容平静地回答：“我在，季先生。”

“下次不要把我的东西转经过别人的手，明白吗？”

季宴霖是在说那枚袖扣，他在讨伐沈月沉不把东西亲自送回来，在因为沈月沉没有再次联系他而生气。

沈月沉的确是故意破坏了季宴霖的小算盘，现在他只能楚楚可怜地道歉：“抱歉，季先生。”

很快，沈月沉抬起下巴，暧昧的呼吸蹭过季宴霖的嘴唇，他降低声音大胆地问：“季先生很希望我会和您再次联系，是吗？”

夜晚的风再凉，也吹不散此刻暧昧的热潮。

季宴霖湛蓝的眼眸中透出笑意，他面对沈月沉时一向直白：“是。”

沈月沉想到沈奇在家被打的场面，又问：“季先生，是您让商会断绝和我二哥的合作吗？”

季宴霖微微皱眉：“是。”

沈月沉问：“季先生这么做是为了帮我出气吗？”

季宴霖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说：“商会一向不允许成员私自对外投资。”

沈月沉有些失望地垂眸，季宴霖的手掌紧了些，令他只能再次抬眼和季宴霖对视。

季宴霖的指腹抚摸着沈月沉的嘴唇，动作温柔暧昧，沈月沉愣了愣，只听面前的季宴霖说：“沈月沉，陈最也收到礼物了吗？”

“没有，我只给您买了。”

“许伯奕呢？他呢？”

“他也没有。”沈月沉重复道：“季先生，我只给您买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不要撒谎。”

沈月沉眨眨眼，有些心虚：“什么问题？”

季宴霖沉默了会，问道：“沈月沉，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沈月沉瞬间感觉有股莫名其妙的羞耻感蔓延全身，他怕季宴霖是直男，他怕季宴霖会反感自己是同性恋，更怕刚有所进展的计划彻底失败。

“我……”沈月沉不敢对视季宴霖的眼睛，但他没有撒谎，只是小声地回答：“我没办法喜欢女人，所以……”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沈月沉结结实实呆了好几秒，他从没想过季宴霖会这么问，更没想到他钓季宴霖的计划会开展得那么顺利，就好像蜘蛛刚开始织网，就已经有蝴蝶被捕获了。

他这次故意不回答：“季先生，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季宴霖挑眉，似乎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

沈月沉把自己的感情滴水不漏地缓缓抒发，为了将暧昧的氛围进行到底，他慢慢松开季宴霖握着他下巴的手，低下头在季宴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落下了个吻。

“季先生，我的身份您知道，我没办法主动选择我的感情，我迟早会沦为沈家联姻的牺牲品。”他微微抬眸，结束这个吻，眼眸暧昧迷人地看着季宴霖：“但是，季先生，这是我的答案。”

今天的计划就到这儿了，沈月沉决定先退场：“季先生，我还有事需要先走，今晚不能送您回家了，望您见谅。”

季宴霖收起思绪，很快恢复了冷漠孤傲的样子，他收回手，仿佛刚才索问较真的人并不是他。

“好，知道了。”

沈月沉走后，季宴霖缓缓摊开手掌。

刚才落在手心的温热逐渐散去，沈月沉不是女人，他的吻不会留下口红的印记，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只漂亮的蝴蝶落在掌心，季宴霖可能会觉得刚才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季宴霖再有本事，也留不住已经褪去的温存，就像他现在不能强行把沈月沉留在身边一样。

沈月沉刚才的行为无非是在暗示季宴霖，沈家是阻碍两人感情的绊脚石，如果想让沈月沉有自主选择感情的权利，就要等他在沈家站稳脚跟。

他不是看不出沈月沉的心机和算盘，只是他不想去拆穿这一切。

沈月沉在他掌心落下骑士之吻，分明是把他当成了身份高贵的小公主。

身份高贵，有权有势，可供利用。

殊不知，季宴霖从始至终，都想做只为沈月沉披巾斩棘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