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驰把电脑放到岛台,屏幕亮起:“比酒店好。”
人在屋檐下。
“你今晚也住?”迟铎随口问。
“明早有事。”裴与驰说。
迟铎点头,不再追问。
他去洗澡。
热水冲下来,疲惫才肯落到骨头里。
出来时,客厅只留了一盏灯。
裴与驰坐在岛台前敲键盘,没抬头。
迟铎走到客房门口,听见键盘声停了一下。
裴与驰抬眼,扫了他一遍,视线落在他滴水的发梢上:“吹干。”
迟铎:“我又不是小孩。”
裴与驰没跟他废话,接着敲:“地板别弄湿。”
迟铎:“……”
他把门关上,低声骂了一句:“操。”
然后发现门外放着吹风机,插头已经插好,线绕开了门口。
他看了两秒,还是把门拉开一点,把吹风机拿进去。
相处跟伦敦那会儿差不多。
临近期末,他昼夜颠倒,白天上课,晚上赶due,中间还得去给朋友做fittingmodel,只能靠甜甜圈续命,而裴与驰顺路,买得很熟。
他们住的公寓有cierge,告示贴得像规章汇编。
有人被发现给猫投喂甜食和巧克力,物业的告示一天比一天严肃。
某天电梯口,邻居见裴与驰拎着甜甜圈盒子,压着嗓子问:“喂猫的?”
裴与大少爷没听清,敷衍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一群人上门核查。
迟铎叼着甜甜圈出来:“哪来的猫?”
误会解除,但版本升级。
这层住着一对lovebirds。
迟铎听说后差点呛水:“你当时嗯什么?”
裴与驰理直气壮:“没听清。”
迟铎没再骂,只是伸手把裴与驰袖口的糖粉拍掉。
圣诞那阵,他们在LiverpoolStreet乱逛。
迟铎从玛莎拎了牛奶,又顺手抓了两颗巧克力球,拎起来晃了晃:“这个好玩。热牛奶一冲,外壳会化,里面会冒出来一棵圣诞树——棉花糖的。”
裴与驰看他一眼:“那就现在玩。”
迟铎:“……”
倒也不用这么急。
他嘴上吐槽着,脚步还是跟着。
过马路,上楼,二十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