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家里找到的一百两,钱袋跟你用的同一款,连香气都是一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大人,这钱袋随便哪里都能买到,你不能仅凭这个便判定我有罪吧!再说了,我一个送货的,从哪里来得一百两?”
“好。”秦世妤又拿出其它证据:“那从你行李中搜出的留春丹又做何解释,这东西普通人可寻不来?”
吴姑并没有慌张,她不紧不慢地辩解:“看来大人判案前调查不仔细啊,我们家有不少从军的妇人,战场上下来没用到的留春丹,自然就分发给我们了。”
“你说不认识死者,但有人曾在郊外看到你们俩有交谈。”
证人不是别人正是少秋,少秋早就混人群里看热闹了,她夸张地举着手挤到最前排道:“哎~想不到吧!当时我正在林子里拉屎,那的蚊子巨老多,屁股都要咬烂了,偏偏这臭屎怎么都拉不出,急得我哟——”
“别说有的没的,讲重点!”身旁的古月儿催促她。
“我抬头一看,路边来了两娘儿们,那个王老二鬼鬼祟祟,我对她印象特别深刻,这家伙为了看男郎上锁,特意在祭庙西墙凿了个豁口,每日过来偷窥!”
“什么!还有这事?!你怎么不报告师傅?”古月儿惊诧。
人群也跟着骚动,纷纷臭骂王老二龌龊,毕竟保护男儿贞节人人有责。
“安静!安静!”安葭敲着庭杖把众人注意力拉回:“请证人继续。”
“继续啥,没了!俩人凑一块儿嘀嘀咕咕的,我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拉完屎我就走了。”少秋挠挠屁股道。
秦世妤问:“可见她们之间有传递什么东西?”
“没有,没注意。”
吴姑松了口气,梗着脖子说:“就算我跟她说过话,也没理由说是我杀了她啊!大人,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可是会上报你判案有误,冤枉好人的!”
“大胆!居然敢威胁县令!”安葭怒斥。
秦世妤冷笑:“放心,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我怎么敢公开审案,来人,将证据拿上来!”
衙役们抬着一个大木箱进来,这木箱是装祭庙物品的专用货箱,长一米宽一米高70厘米,打开后能闻到明显异味,是某种臭夹杂着熏香的味道。
“你杀害死者后,将其藏入货箱,本想将她带到远处抛尸,但附近全是农田村庄,夏天尸体又很难存放,必须尽快脱手,于是便想伪造出死者酗酒身亡的假象。”
“可惜你对留春丹的特性不熟悉,这东西吃下后,会将死者体内残余的粪便液体全部排出,以便尸身保持不腐。这些杂质格外恶臭,虽然你将木箱清洗干净,还用太清界除了臭,但液体早已渗透木箱,味道是根除不了的。”
“觉得还不够?别担心还有。”秦世妤勾着嘴角,拿出一件亵衣:“死者的下半身你也处理了,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裤子,你觉得那种款式和布料的亵裤很常见,家家户户都有,但是——”
她将亵衣的内里翻折:“想必家里有一位贤惠体贴的夫人,怕你把衣服弄丢了,还特意在内衬上缝了你的名字,吴襄耀。”
安葭及时地把死者身上的亵裤展示出来,上面果然有着同样的线迹,缝在裤管的内衬里,不仔细检查,根本发觉不了。
最后的证据出来,简直是板上钉钉,众人皆哗然,激动异常,倒不是为王老二鸣不平,而是感叹这案子判得太精彩了。
吴姑脸白如纸,她结结巴巴不知做何解释,左顾右盼乱了手脚。
秦世妤再次敲响镇堂石,威严地审问犯人:“吴某,证据确凿!到底为何杀人,还不快快招供!”
吴姑瘫倒在案堂上,见事情没了转机,索性指着秦世妤大笑:“县令,你让我招什么?这一切,还不是你指使我做的?现在居然还来审判我,真是太可笑了!”
“大胆!死到临头,居然还敢污蔑县令!”安葭作势要抽吴姑嘴巴。
秦世妤制止住安葭,挑眉冷哼道:“梧桐县的妇姥都在这里,你说清楚我是如何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