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厅有跳舞的舞郎,安葭欣赏了一会,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转身看去,竟是关园园。
“姑娘居然在这?是来玩的吗?”
“啊——”安葭挠挠头笑道:“陪别人来的,你这段日子可还好?”
“多亏姑娘的提点,小生现在衣食无忧过得很好。”
她当然知道关园园过得不错,不过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于是欣慰道:“真是太好了,树挪死人挪活,出来总归是有活路的。”
关园园颔首,问她要不要去玩玩,他可以介绍不错哥弟给安葭。
不不不,安葭摆手拒绝,
关园园便告辞离开,抱着琵琶进了秦世妤的包间里,没一会琴瑟声响起,唱起了秦世妤作得那首凉民逝妇。
安葭顺着走廊转悠了几圈,发现好几个包间都在唱那首戏文。
估计春香楼孝民多的原因,顾客尤为爱点这曲,关园园更是靠这曲混成了春香楼的头牌。
半夜,宴席依旧未散,秦世妤出来给了点她赏钱,让她找个先生过一夜。
安葭自然舍不得把钱给男人,直接在大厅里找了个长凳躺下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关园园又把她叫醒了,对方已经换上了常服,看样子是下班了。
“姑娘,不知你记不记得梧桐镇,跟咱们一块进都的祥玉?”
安葭迷迷糊糊地点头应道:“记得啊,怎么了?”
关园园说:“她在外面,想见见姑娘。”
“见我?”安葭疑惑:“她没走啊?”
“没有,当初送我到珠光宝气后,祥玉看店里招工,所以就留了下来。”
安葭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她咬咬下唇犹豫了会,还是跟着关园园出了春香楼。
大街上的人流稀疏了些,顺着旁边黑黢黢的小道进去,就是春香楼的背面,一条窄窄的巷子,冷冷清清。
祥玉背靠着墙,静静等着她到来。
“祥玉。”安葭询问:“你找我?”
祥玉没有回答,从怀里掏出张纸,甩到她的怀里。
安葭打开一看,正是那首凉民逝妇文。
“我且问你,这是你们县令写的对吗?”
“不是。”
“哼,既然我敢来问你,那便是有了确凿的证据。”祥玉靠近安葭:“之前我还疑惑梧桐县的铁户,为何会时不时的拜访珠光宝气,原来,她是你们县令的信差。”
她举起手,猛得抡了安葭一把掌,一旁关园园始料未及尖叫出声。
安葭被打得趴倒在地,她捂着肿胀火辣的半边脸,难以置信地看向祥玉:“你为啥要打我?”
祥玉攥着拳头,再开口音已破,她咬牙问:“什么是西凉国自有她享尽福与安,舍不下良田珍馐金罗衫,什么叫悔不该起私心,守住荣华固封地?”
“那是~”安葭爬起来解释:“那只是类比而已,不是说黎明华她——”
“闭嘴!”祥玉揪起安葭的衣领,痛心质问:“姐姐她从没起过私心,她只想生个孩子过平凡的生活,她不是权贵没欺凌过任何人!她只是想生个孩子,你们为什么要如此编排她!”
安葭望着对方涨满泪雾的双眼,无奈地说:“祥玉,你姐姐当然是最好的人,只是妇人生产九死一生,想借此事劝诫后人不要执着于血脉而已。”
哈哈哈,祥玉把她推开,哭笑不得地指着安葭的鼻子,啜泣道:“是想劝诫,还是想踩着姐姐的尸骨攀权附贵?秦世妤她欺负死人不会讲话,拿着她人的血泪当敲门石,她以为靠消费姐姐的苦难,就能谋得个一官半职?休想!!!”
安葭被她吓到脸白,忙去劝阻,却被祥玉无情推开。
“我已经将你们的所作所为全部告知景丞相,安小,算我错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