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王老二,这辈子将玩世不恭贯彻到底,她被吴姑挑唆把圣品调包,埋在衙门后院准备陷害秦世妤。
但吴姑显然低估王老二的贪性,这老娘儿们转头就把麻浮叶偷去卖了,收了双份钱。还不够!又跑到吴姑跟前威胁,要她再给一笔封口费,不给就把事情捅出去!
好嘛,人心不足蛇吞象,王老二不清楚吴姑背后势力有多大,终于是栽了个大跟头,把小命给搭进去了。
吴姑看到那箱石头后破了防!再无法栽赃秦世妤,索性将真相都交代了,只求留条小命儿。
牢房里,吴姑垂着脑袋焉焉道:“大人谅解,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实在没得选,家里十几张嘴等着吃饭,我不能丢掉这份工作。上面有要求,咱不得不做………。”
烛光忽明忽暗,秦世妤的脸藏在阴影后面,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平静发问:“如果王老二没有将货物调包,你怎么证明我贪污?”
“箱子里有你自荐的亲笔信,写给椿成将军的。”
安葭看到秦世妤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气急反笑:“好好好——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我留哇,那祭司那边呢?她们也允许此事发生?”
“左右怪不到祭司头上,睁一只闭一只得了,而且她们也清楚你有丞相保护,就算出事了也不会有危险。”
秦世妤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问:“所以,哪怕事情按你们的计划实现,王老二也活不成对吧!”
“县令仁慈,我们这些底层人的贱命,只不过是你们权力斗争的工具罢了!”吴姑哀求:“还请县令饶我一命!”
秦世妤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她的声音有轻微颤抖:“我们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恶行已做,那就该料到今日的结局。”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安葭心情复杂地看着牢房里的吴姑,继而追随秦世妤去。
夜已深,街道上空无一人。
安葭跟在秦世妤身后,快步行至祭庙,祭庙大门没有关,仿佛知道她们要来。
庙内,常宗司和两司徒坐在正堂,迎接秦世妤的拜访。
“县令请坐。”常宗司伸手示意。
秦世妤没理会,她盯着对方质问:“宗司为何勾结官党,谋害与我?”
常宗司却道:“我知道县令志向高远,但你年轻有为能力出众,本该将才华施展在朝堂之上,做个运筹帷幄的能士,而不是早早就上战场,将性命抛与脑后。这对我西凉来说,实在是惋惜。”
“惋惜?”秦世妤嗤笑:“战场上的将士年轻的有大把,难道她们就不惋惜吗?宗司也是孝民,自己的同族在前线流血流泪,你却在线后力保西凉人的性命,觉得她们就该低人一等对吗?”
常宗司无奈:“县令,报效国家的方式有许多种,为何非要执着于当兵呢?”
“因为这也是我的祖国,如果宗司看重我,就该尊重我的感受,尊重我的选择,由我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秦世妤郑重道:“西凉女人不是躲在公房的男郎,她们不需要别人保护,也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安排她们的人生,她们会将国家大任扛在肩上!望宗司别再犯这种错误!”
常宗司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抱拳道歉:“县令有大义,我等敬佩,国家有你这样的有志之士,实为大幸,日后我定举力支持县令!”
秦世妤一番发言把安葭迷得五迷三道,这就是主角的魅力吗?她可太爱了!
回程路上,安葭跟在秦世妤后面赞叹:“县令,我也要将国家大任扛在肩上,做个堂堂正正的西凉国娘儿们!”
原本闷闷不乐的秦世妤被她逗笑:“你家就一根独苗,舍得让你上战场卖命吗?”
安葭反驳:“刚才你还讲国家大义面前,人人平等,怎么到我这了,你也说同样的话。我又不是男人,需要家里人负责,西凉女儿做事,从不需要征求别人同意!”
“嗯,你说的对………。”秦世妤心事重重地点头。
“所以,到底是谁在布局,要谋害你呀?”安葭实在好奇,不禁发问。
“丞相。”
“啊?那——那不是你岳母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对自己人下手也太狠了吧!这事一旦成了,你岂不是前途无望?”
“安小,我一直把她当母亲看待………。”秦世妤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边的明月,她再次张口,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从小为获得她的认可,我拼命做好她要求的每一件事情,我觉得她应该是爱我的,就像一个母亲爱女儿那样………。”
“吴姑说的那封自荐信,是我两年前托人转交给椿成将军的,但是很可惜,它先一步落到了丞相手里。她很气愤我不走安排好的路,竟然派人上奏参我,皇上直接革了我的职。”
秦世妤看向安葭,眼神中带着迷茫,她问:“安小,你说为什么,她总要针对我呢?我自认作为一个女儿,已经足够尊敬她,足够合格了,可她还是会用尽各种手段伤我的心,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你夫人的母亲。”安葭毫不犹豫地开口:“她只有一个男儿,你是她男儿的妇主。”
秦世妤绷着嘴,好几次想说话,但眼里打晃的泪差点儿掉出来,她转过身没有再言语。
或许她比谁都明白,安葭心想。
男宝妈的爱,掺杂了太多的恶欲,让人痛苦,又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