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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5页）

沈红瑜把提前准备好的合同递给程冬，让她签字。

“签了吧，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些对我来说确实没用了。”

程冬接过来，却迟迟没下一步动作。

沈红瑜也不催，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窗边的摇椅上，一边轻晃，一边吹着茶杯里冒出的热气。

“超市生意怎么样？”她问。

程冬：“还不错。”

“有什么困难吗？妈妈这些年做生意多少有点人脉。”

程冬摇摇头。

沈红瑜咽下一口茶，将茶杯放到桌上，问女儿：“你恨妈妈吗？”

程冬对上她的目光，认真回道：“从来没恨过。”

倒是羡慕过弟弟，嫉恨过弟弟。

直到现在，她对那个弟弟也喜欢不起来。

这回轮到沈红瑜沉默了。

良久，她扶额遮住半边脸，似是不知该怎么对待程冬。

程冬迟疑地开口：“妈妈，我是不是……不该来见你。”

她无意给母亲造成什么心理负担和道德绑架。

“不，不是你的问题。”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沈红瑜抬起头，些许岁月痕迹的五官看得出年轻时的精致美艳，她眼睛通红，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程冬想了想，上前递给她一个盒子。

里面是三粒凡人能用的丹药，一粒【清毒丹】，服用后毒消病去，沉疴尽除。一粒是【大补丹】，补先天不足，补后天亏损，补一切气虚血亏，生命透支。

最后一粒是【延年丹】，延寿至凡人极限120岁。

盒子里还有具体的功效说明，服用的顺序和方法。

“这是什么？给我的礼物？”沈红瑜努力让自己露出些笑意，不想扫了女儿的兴。

程冬点头：“这么多年我也没送过您什么。”

“这是我给您找来的药。”

“能治您的病。”

“记得不要告诉别人。”

程冬语气神态都十分郑重，不像是开玩笑。

可晚期的癌症又怎么治好？

沈红瑜只当是孩子的心意，接过盒子后并没打开，只是朝女儿认真允诺：“妈妈一定会吃的。”

反正这身体撑不了多久。又何必拂了孩子的好意。

程冬拿走了合同，却不打算签字。

临走时，沈红瑜突然跟她说：“孩子，不用再来了，好好去过你自己的人生，你不欠任何人的，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你都不欠我们什么。反倒是我们对你，亏欠良多，不是尽职尽责的父母。”

程冬摇摇头，像是无声反驳了她的话。

随后又道：“您也是，以后好好过自己的人生。那男的出轨是他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等你身体好了，不用委屈自己，想找同龄的就找同龄的，想找年轻的就找年轻的，不用顾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