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有了。”顾娴珍开心的笑着:“别散,别散。”赶紧收敛心神。
小水珠聚一起变成一滴拇指大小的水珠。
“真可爱。”顾娴珍捧着小水珠来到老梅树前,旁边是盛开的菊花:“你喜欢菊花还是梅花?菊花吧,菊花多好看呢,梅花都快凋零了。”
水珠落到了菊花上,盛开的菊花愈发娇嫩夺目。
聚水术勉强算成功,还有一个火球术。母亲说过,她火灵根根骨平常,炼气一层只怕炼不成火球术。
顾娴珍心里早有准备,努力了半天,指尖只冒出了一缕细细的青烟,连个火星子都没见着……行,炼气二层再练!
没练几个法术,就感觉丹田空空如也,经脉传来一阵细微的酸软感,灵力委实有点少,修为太低啊。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顾娴珍咕哝着,却是没有多少沮丧。她五灵根,劣根骨,本就急不得,慢慢来,都修仙了,就不用担心时间来不及,一步一步要走的稳稳当当!
调整好心态,她立刻转身,再次赶往修炼室。盘坐在聚灵阵中,感受着天地间的五行灵气一点点地涌入体内,填补着干涸的经脉与丹田,这种消耗殆尽后再重新充盈的感觉,让她对灵力的掌控似乎又敏锐了一丝。
咦?平日修炼时,水木灵气冲在前面,金火土落在后头缓缓悠悠,现在不一样,水木灵气冲在前面,火灵气竟然飘飘荡荡,隐隐有追上水木灵气的趋势,金土还是老样子。
难不成,青精芽改善了她的火灵根?明年四月初七去执事堂重新测测根骨,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呢!这事要记一下,当个事办,千万不能忘了,默念三遍。
一个时辰后,灵力尽复,顾娴珍匆匆忙忙往族学赶。上完课,她去了藏书阁。花了些贡献点,换取了几枚记载着《低阶法术灵力运转图解》与《五行基础术法》的玉简。寻了个安静的角落,神识沉入玉简,如饥似渴地汲取着上面的知识,对照着自己白日练习时的滞涩之处,恍然间明白了许多关窍。
冬末春未至,天总是黑得特别快,等她从藏书阁出来时,夕阳已沉,暮色四合。
回到春山院,廊下和院门口早已挂起了暖黄的灯笼,在寒夜里散发着融融暖意。
用过晚膳后,顾娴珍便迫不及待地进了丹室。暖巢中的幼蟒依旧睡得天昏地暗,姿势都没怎么变过,只有那微微起伏的小肚子证明着它的生机勃勃。她用手指极轻地碰了碰它冰凉的鳞片,低声道:“你可真能睡呀,小懒蛇。不过没关系,好好睡才能快快长大呀。”
日子就在这般规律又充实的节奏中悄然流逝。修炼、学习、照料幼蟒,构成了她生活的全部,简单,却充满了踏实的进步和细微的期盼。
苦练数月,当庭院里的老梅树落尽芳华,换上一身郁郁葱葱的绿装时,顾娴珍的努力终于迎来了收获。
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下,指尖轻抬,一缕虽微弱却足够清晰的清风应念而生,绕着她欢快地打了个旋儿,将她的裙摆吹拂得微微飘动。她唇角扬起,手腕翻转,一颗晶莹的水珠迅速在掌心上方凝聚,随着她心意流转,最后啪地一声,精准地砸在墙角那株有些蔫头耷脑的兰草根部,兰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叶片,添了几分生机盎然。
最让她有成就感的,是那个木系辅助法术,一念生春。她将一颗普通的牵牛花种子埋入花盆,双手虚按其上,体内温和的木系灵力缓缓涌出,浸润着种子。不过片刻,一株嫩绿的幼芽便破土而出,随即舒展藤蔓,缠绕上旁边的小支架,甚至在顶端结出了一个粉红色的花苞!虽然施展完后她额头见汗,丹田灵力消耗大半,但看着那充满生机的小生命在自己手中诞生,那份喜悦与满足感无以言表。
因水、木灵根的根骨均为中等,修炼聚水术与一念生春最为得心应手。日复日的练习中她切实感觉到,自己对火灵力的感知和牵引,比以往顺畅了不少。虽然依旧吃力,但她每日雷打不动地分出时间苦练火球术。终于,在无数次失败后,一日黄昏,她指尖噗地一声,成功聚出了一簇小小的、橘红色的火苗!火苗摇曳不定,仅维持了三息便消散了,却足以让她欢呼雀跃!
“娘!飞絮!你们快来看!”顾娴珍兴奋地跑到院子里,如同献宝一般,将自己好不容易练成的三个小法术,对着母亲和飞絮,以及院里所有被叫来的粗使丫鬟们,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演示了一遍。
清风拂过众人面颊,水珠精准落入廊下的茶壶中,那株牵牛花苗更是引得大家啧啧称奇。当她最后指尖冒出一簇微弱却坚定的火苗时,所有人都发自内心地卖力鼓掌,欢呼叫好。
“哇!小姐好厉害啊!”
“小姐会法术啦,小姐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咱们春山院的珍小姐就是了不起!”
听着大家的夸赞,看着母亲和飞絮眼中毫不掩饰的骄傲与欣慰,顾娴珍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时光荏苒,转眼便进入了六月。天气变得炎热起来,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
一个闷热的午后,顾娴珍照例轻手轻脚地进入丹室。她像往常一样,准备看一眼那沉睡的小家伙就离开时,却意外地对上了一双澄澈剔透的琥珀色圆瞳。
在暖巢中沉睡了数月之久的幼蟒,不知何时已然苏醒,它微微昂着那颗覆盖着墨青色细鳞的小脑袋,正好奇地、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瞳仁深处的墨色漩涡,似乎比破壳时清晰灵动了几分。
见顾娴珍靠近,它非但没有害怕躲闪,反而主动往前探了探身子,粉色的蛇信轻轻吞吐,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像是在辨认着她的气息。
“你……你终于舍得醒来啦!你睡了好久呢,我都有些担心你。”顾娴珍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嘴里忍不住碎碎念,熟练的伸手去轻抚它冰凉光滑的脊背:“你饿不饿?需要吃什么?那蛋壳看着也不大,能量很足吗?睡了这么久,看着也没长个头呀,还是刚出生时的样子,小小的一条儿,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