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了,这类宿主能做出什么好决定。司芜问出了核心问题:“下一个宿主还在地球找吗?”
机械音里一派理所应当:【当然。】
司芜当即抬手示意,改口:“我来,那只能是我了。”
系统惊讶:【你看上去对此兴趣不大。】
“哼哼。”司芜冷笑,扬声道:“怎么不大。其他人都算什么,我的恨意才是真正的恨意。”
是这样的,这么大的杀器还是得握在自己手里为好,都是为了世界和平。退一万步来讲,与其被别人祸害,司芜更愿意祸害别人。
【同态复仇往往是宿主收集恶意的出发点。】系统对此表达认可:【你可以让其他人都体会一遍你曾经的痛苦。】
关于这点,司芜认为系统言过其实了。她心里能有多大的恨,让这种缺德玩意找上门来?仔细想想,268人民币抽卡沉船需要对一切负责。
推己及人,如果让所有人都切身体会一下,付出一切努力后依然抽抽沉船,破防后集体怒骂游戏厂商——
哦,那真是太惨了。司芜谨慎地表达了同情。然而,一个人的悲伤只能自我消化,所有人的悲伤却能互相慰藉。倘若除她以外所有人都在沉船破防,只有她抽满了角色,甚至于她就是可恶的策划方——
【宿主!】系统惊呼:【你的恶意值在不断攀升!】
“抱一丝大家,又幻想了。”司芜整理一遍表情,司芜若有所思,司芜恍然大悟。
司芜是最知道自己此刻恶意来源的人。她今天都抽卡沉船破防一整天了,稍微回想一会都能真人上演怨气撞铃,事实上,这怨气也真把系统找来了。原来对厂商破防也算恶意啊,那她其实挺乐意让别人也来体会这种破防——所以系统志同道合的人是她自己?!
完了,这样玩啊,那她真有兴趣!
司芜顿时笑了出来。此时此刻,她的苦难不是苦难了,人类未来也不再风雨飘摇了,一切问题如奶油般化开,化得不能再化。怎么这么巧呢?看来只能怪命运了。
“我全都搞懂了。”她真诚地说:“恶意嘛,恶意而已,我很有思路。”
“开赌!”司芜彻底不装了:“所有人都得体会一下我感受过的绝望!”
。
【所以您的思路是……】
“做抽卡游戏!”司芜掷地有声,“什么都别管了,都给我来赌爆率。系统,你都可以提供什么帮助?”
系统制造过不少军火武器,就是没做过游戏。不过既然已经绑定,它选择先信任自己的宿主:【收集的恶意值可以用于兑换本世界存在的所有物品。除此外,系统能提供技术性操作,包括但不限于行动路线规划、网络攻防、人员管理等事务,这些功能则消耗宿主自身的恶意。】
司芜将这一大串理解为用恨发电,不免发问:“所以我自身有多少恶意?”
【数量上并不多。】系统直白道:【但纯度很高,属于优质能源。作为消耗方,系统能凭此进行高精度的操作。】
纯恨战士,但小恨一把。司芜接受这一评价,点头:“行,用不着多么高精度操作,我们先做一款小游戏试试水。”
她已经接受自己的任务是招恨了,还得让大家恨得纯粹。这其实没表面那么简单,哗众取宠不一定有多少关注度,还容易被网友视作电子宠物,动辄触碰法律。司芜越来越觉得做游戏是个不错的选择,首先安全,伤害性不大,但真的很容易让人破防。
当然,玩家首先得真情实感地上头,如此才能破防得惨烈。司芜回忆起走这一路数的小游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羊了○羊。这游戏也是阴得没边,三消游戏,但是其中方块不一定是三的倍数,注定没法通关。以预备同行的视角来看,够缺德,但对她没什么启发。
司芜必然是要做抽卡元素的,她还准备在爆率上做点文章。难道三消游戏的方块全靠抽,如果抽不出匹配的方块只能死关?先不说趣味性,这一玩法放出来,是要被玩家切成细细的臊子的。
当然,被玩家惦记切成细细的臊子无可避免,但是优质臊子还是劣质臊子,司芜还是有些想法,她的胜负欲此刻延伸到了做游戏身上。不是说最大的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别人看吗,司芜就是要打造一个发烂发臭的白月光!
“对,我的白月光……”想及此,司芜顿感一阵恍惚。她是伴着互联网长大的一代,接触到的第一个游戏就是cuecue农场,在小小的庄园里开垦土地,播撒种子,浇水,偷菜。小时候的快乐和遗憾都很纯粹,为多出一块红土地、购买新的作物而开心,同时对于高贵的充值作物望洋兴叹。那时她都没有充值的途径,更不必说习惯。
不过司芜不打算在自己的游戏里开通充值渠道。氪佬能用金钱跳过攒资源的繁琐,暴力抽满卡池,豁免游戏里大大小小的折磨,但她的目标就是让所有人都痛苦,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普通玩家一巴掌,氪佬也是一巴掌。
就做个种菜畜牧的游戏吧,司芜做好了决定。农作物全靠抽,抽卡的资金全靠肝,抽完作物抽装扮,抽完装扮再抽房子,看她一点一点把卡池端上来,图穷匕见吓死一堆人。
系统不是说它能进行高精度的操作吗?那就给她多画点高贵农作物的卡面,上点技术力,越复杂的越好,再在网络上做做推广,不信钓不来鱼。
司芜露出了满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