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罗柏。”芭芭拉笑着介绍。
“哦。”游知秋随口应付一声,弯腰收拾药箱。
“你敷衍我。”芭芭拉不高兴道,“我跟你说,我很看好新农场主,他一定会留下来。”
“我看人很准的。”芭芭拉强调。
“老师,你每次都这样说。”游知秋背起药箱,抱了抱芭芭拉,错身往外走:“我回去了,你改一下你的性子吧,别到时候一腔热情又错付。”
“不留下吃饭?我做了你爱吃的油炸小鱼。”芭芭拉追到屋外挽留。
游知秋背对着她摆摆手,“不了,哪天你送走新农场主,我再来陪你吃饭,安慰你。”
芭芭拉板起脸:“赶紧走,你这个乌鸦嘴坏学生。”
游知秋走出院子,扶起靠在栅栏边的自行车,扭头看一眼关上的大门,叹息道:“不记教训的小老太。”
芭芭拉回到屋里,面对门板叹气。
“芭芭拉,你不舒服吗?”罗柏站在客房门口扶着门槛,关切地望着入户玄关佝偻着身躯的老人。
芭芭拉回过身,脸上是罗柏熟悉的温和笑容,“没有,你起来刚好,该吃晚饭了。”
罗柏观察她的神情,确定真的无事,才随她去餐厅。
晚餐是凉拌莴笋、鱼汤和肉丝面,还有碟油炸小鱼,芭芭拉给端到边上去了,说病人不能吃太过油腻的食物。
罗柏不明白,不能吃为什么还要做?他看芭芭拉也没有要吃的意思。
用过晚餐,芭芭拉拿来一瓶口服液让罗柏喝下去,叮嘱道:“医生说,你是中暑引起的发热。下次出门,你带上玄关挂的草帽,尽量待在有树荫的地方,别直愣愣的跟着太阳跑。”
罗柏连连点头,仔细想想,他这两天的确没有特意躲避阳光。
可能是身体恢复健康太过兴奋,恨不得全天待在外面疯跑,以至于忘形了。
口服液甜滋滋的,罗柏喝下去,没一会脑袋就有点昏昏沉沉。他脚步飘忽回到房内,口齿模糊的道一声晚安,整个人后仰倒进被窝陷入昏睡,房门都没来及关。
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客厅传来芭芭拉与人交谈的声响。
罗柏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烫了,掀开薄被起床。
要去洗漱间必须经过客厅,现在客厅有人,罗柏打算等人走了再去洗漱。
客房门没关紧,芭芭拉听见起床的动静,停下交谈,过来敲门:“罗柏,你起来了吗?”
躲避陌生人计划大失败,罗柏应声:“起了,我马上出来。”
拉开门,芭芭拉和沙发坐着的人齐齐看向他。
罗柏记性不错,认出单人沙发上的人是昨天他回来,在院子里碰上面的那位。
“新农场主罗柏,这位是鲸鱼湾治安官妮娜,来登记你的信息。”芭芭拉给双方做简单的介绍,带罗柏到妮娜对面的沙发坐下。
妮娜从随身包取出记录册翻开,拿起笔做好登记准备:“姓名罗柏,罗勒叶的罗,松柏的柏吗?”
“是的。”罗柏两手搭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坐好。
“年龄,家庭信息,出生地,为什么想来鲸鱼湾当农场主,你是怎么进来的?”铺垫结束,妮娜毫不客气地问出连串的问题。
“上星期刚过完十八岁生日,一家有三口人,出生于种花家。”罗柏一口气答完他知道的信息。
剩下的两个,他认真思考一下说:“不是我想来,准确来说轮不到我想不想。”
他挂掉之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完全是强制性。
“至于怎么进来,是马车送我来的。那位我没记住长相的车夫把我丢在农场外面,驾车往主城区的方向去了,应该是当地人,后面的问题,也许你可以去问那位车夫。”罗柏照实回答,并给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