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真像她!可不止是像她,她还像谁呢?
唐梨向柳相行了个礼,便转过身,继续往楼上走去。
想起来了,她像自己。
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像她现在一样,固执,勇敢,桀骜不驯,带着一股难以被折服的执着。那时的自己年轻不知分寸,那时的自己有种不顾一切的勇敢,而现在,虽然他的身体仍然年轻,但生命的棱角已经被时间抹去了。
但柳相知道,过去的自己依然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多少年了,自己站在高处,享受着耀眼的光,却依旧孤身一人。这一刻的柳相,却突然在面前这个少女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阁主,咱们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唐宗主一声?”柳伏在一旁轻声问道。
“柳伏,你在这里等我。”柳相只是轻轻落下一句话,便跟上了冬儿的脚步。
楼上,冬儿已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拿起鼓槌准备敲。
“等一下。”柳相制止了她。
冬儿看向了他。
柳相走过去,翻开记簿,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阁主?”冬儿惊讶的看着柳相。
“有我做担保,可以免了你的杖责。”柳相放下笔,“去敲鼓吧。”
“谢谢。”
冬儿冲柳相点了点头,转身敲鼓。
咚!咚!咚!
三声鼓响,升堂!
“宗主,宗主,快醒醒!”
被常欢以筛糠的方式猛摇,唐梨晕乎乎的睁开眼睛问:“干什么呢?怎么了?”
“宗主!”常欢说,“冬儿又去告状了。”
“哦,她啊,她不是一直在告状……”唐梨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什么?她去告状了?”
唐梨从床上跳了起来。
“走!”唐梨三两下穿上衣服,“咱们快去看看!”
等唐梨到衙门口的时候,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都已散尽,冬儿和柳相正从里面走出来。
“结束了?”唐梨问。
“结束了。”冬儿露出笑容。
“可是你的事……”唐梨看了看冬儿,又看了看柳相。
“我不在乎。”
昨天她还是在乎的,但就在昨晚,就在她对唐梨说出真相之后,她想通了。有些东西比那虚无缥缈的名声更重要,她今天在这里说出真相,可以救她的恩人。救一个好人,做一件对的事,对她而言,比任何事都重要。
她不在乎,只要她不在乎,就没有任何事能够打败她。
唐梨不由得红了眼圈,她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