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程岱川回去,石超肯定不会让程岱川早早睡下。
估计两个人又是打游戏到凌晨吧?
厨房里传来洗菜的水声和蒸锅的水汽喷射声,阮熹就这样举着手机乱想,短暂地走了个神。
阮熹听见程岱川笑着问她:“葡萄干很甜?”
阮熹想到一句水果商贩们惯用的话术:“甜过初恋。”
程岱川在电话里笑:“不能够吧?”
他笑声很低,惹得阮熹耳朵发麻。
她问:“你初恋是谁啊?”
程岱川想都没想:“你。”
不止耳朵发麻了,耳根有点烫。
阮熹盯着碗里的燕麦片等了等:“程岱川,你都不问我啊,万一我以前和别人谈过呢?”
程岱川泰然自若:“但现在是在和我谈。”
奶奶卧室里隐隐传来动静,阮熹小声说:“我乱说的,没和别人谈过。不过这个葡萄干确实很甜呢,是姑父从新疆寄回来的,听说是用无核白葡萄做的,寄了很多,我留两包给你们带过去尝尝吧!”
电话里传来石超被吵醒的嘀咕声,呓语般:“昨晚上不是刚通过好久的视频嘛,一早晨起来就打电话啊?谈了恋爱是不一样哈。”
程岱川轻声笑。
阮熹憋了三秒:“我只带一包葡萄干,不给石超吃了!”
程岱川声音里的笑意未消,很好听:“石超听不见,用被子把脑袋蒙住了。”
阮熹知道石超会睡在哪里。
以前,高中时候,石超动不动就留在程岱川家里住。
父母休息在家的周末,阮熹会被母亲从被窝里给拖出来,让她吃早餐,也让她把早餐给楼上的商阿姨他们送过去一些。
有时候是母亲用牛肉汤煮的面,有时候是父亲做的土豆火腿饼,也有时候是小米南瓜粥、红枣黑米糊之类的营养流食。
阮熹端着那些早餐上楼,商阿姨或者程岱川帮她开门。
阮熹会看见懒床的石超——
程岱川房间的门敞开着,石超总是从地铺上的一团被子里钻出来。
石超头发乱糟糟,眼睛也睁不开,像被打瞎了的柯镇恶,摸索着蠕动着:“熹子又带什么好吃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