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的时间消逝宛若流水,禁心仍未找到回去自己时空的方法,然而她对术法的研究已经不下许多道门的神棍高人了,她有时也在想自己来到这个时间点是否就是天意,天命还未显现,那便无论如何都回不去。
清早的风带来了一片枫叶,正好落在了禁心的画上,禁心捻起枫叶,随手放在了一边,右手扔执着笔继续作画。
待禁心将画作完成,她才开口道:“来人。” 门外随侍的弟子立刻走进书房恭敬行礼:“不知圣者有何吩咐?”
“掌教临门,去迎接吧!”
“是。”
禁心并未等待多久,小弟子便引着一名身着华贵儒服的年轻男子过来了。
青年一见禁心,立刻躬身行礼,恭敬中带着熟稔与亲昵。
“弟子拜见师尊!”
禁心摆了摆手,让他起来:“涵墨,汝已接任儒教掌教之责,身份贵重,不可再对吾行此大礼。”
“师尊此言差矣!师尊不仅是琅邪涵墨的师尊,还是吾儒教圣尊,于情于理,凡儒教之人皆对师尊心怀敬意,吾亦不例外!”琅邪涵墨笑了笑说道。
禁心执掌儒教时间并不太长,还不到两甲子时间。毕竟众所周知她出身魔族,当初接任掌教也是因为当时的儒教人才凋零,她不忍文渊一生心血毁于一旦,这才纠结后勉强同意,而且她自己也心知佛道两方对她执掌儒教颇有微词,交流也是能免则免,只做面子情罢了。
两甲子时间,禁心从儒教弟子中挑了又挑,才挑出来一个最满意的琅邪涵墨收为了亲传弟子并悉心教导,待他能够独当一面便立刻将掌教之位传下,自己则选择了退隐。
“说吧!今日来吾这里有何要事?儒教掌教应该没有这么闲。”禁心准备收起桌上画好的画。
琅邪涵墨走过来熟练地帮禁心收拾书桌,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同时也在说着:“一甲子一次的三教交流大会要开始了,徒儿这次来就是想请师尊作为吾儒教的评委参加交流大会的。”
禁心闻言算了算时间,确实也快到了。禁心手中羽扇轻摇,同时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出席这一届的交流大会。佛道那两边出席的应该还是老熟人,那两人也是文渊那一辈的老牌先天了,琅邪涵墨虽然也步入了先天境界,但到底底蕴不深,怕是压不住那两人,三教交流大会关乎接下来一甲子时间三教的资源分配,所以坚决不能有失。禁心没有多做纠结,此事必须得要她出面才行。
“此事吾应下了!若无其他事便尽快回去吧!”
“是!徒儿告退!”
琅邪涵墨初掌儒教,公务繁多确实没有时间再在此逗留,目的达成便直接回转儒教总部。
禁心既然已决定出席此届三教交流大会,便开始联系佛道两方,经过三方讨论,此届三教交流大会举办地点定在了佛教一方的悉达寺。
一个月的时间恍然而过,禁心将事情交托好,准备前往参加三教交流大会。
这三教交流大会,主要参与方为儒道佛三教,但是其他小门派也可以参加,而且并不只限苦境,往年道境玄宗、灭轮皆有精英弟子参加。
因此当禁心刚到悉达寺便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也并不奇怪。毕竟明溟早已回到道境重建道境与玄宗,如今已是玄宗宗主。
两人之间关系复杂外人难以插手,过往的爱恨情仇虽然随着时间在逐渐变淡,但若说要和好如初怕是永远都不可能,文渊的死永远隔在两人中间,是根拔不出的刺。
没有任何要打招呼的意思,禁心视若无物地与欲言又止的明溟擦肩而过,让接引的小僧带她前往暂住的院落。
后面几日禁心也无其他事做,每日便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约一二好友饮茶叙旧。
这一日,禁心正与出身佛教的好友云栖妙心论道,禁心不止精通儒道两教精髓,对佛教经义天生便有着独特的理解,若不是禁心并无出家的意愿,云栖妙心早就渡化她了。
这时,悉达寺的小僧引着一位蓝衣道长路过了此处。禁心一见到这位道士的容貌,便立时心有所感,出言挽留。
“这位道长,还请留步!”
见那位道长闻言止步,禁心自凉亭中步出,拱手见礼道:“见过道长了,吾名禁谛阐提,敢问道长名号?”
蓝衣道长看起来面容十分年轻,但却又不苟言笑,气质冷肃。听到禁心的自我介绍,眼中有一丝讶异闪过,但还是礼貌地回了一礼。
“东武林玉盘山圣灵见过儒教灵渊圣尊。”
“圣灵小友多礼了。”
两人视线对上一瞬,圣灵感觉脑中似乎有模糊的画面闪过,但欲仔细探查时却又立刻消失无踪,索性外界只过去一瞬,让圣灵不至于失礼。
而圣灵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异样已经让禁心知晓他如今并没有文渊的记忆,她心道这也不错,心无挂碍,才能开启一段新的缘分,而他俩过去的缘分已经尽了,她也可真正的放下了。
自这一日起,世上便再无文渊,只余圣灵。
禁心并未留人,问过圣灵姓名,便与他道别,转身回到凉亭内。
云栖妙心看了看她的面色,不由带着笑意恭贺道:“好友内心郁结尽去,想必突破之时指日可待。”
“那便承好友吉言了。”
历时一个月的三教交流大赛顺利结束,禁心也告别了几位好友,回到飒风山居便开始闭关。
修真无岁月,禁心闭关已有二十余载,而今日琅琊涵墨再度来到飒风山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