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缺被刚认识的漂亮大姐姐按头一顿教育,忍不住情绪低落,但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答应以后不会乱跑了。
“小无缺既已知错,朋友你是否也该出来了?”花锦视线扫向窗外树后,口中意有所指。
月无缺跟着花锦转头望向窗外,只见一名身着蓝衫的黑发青年从树后走了出来。
花锦早便知晓此人来到,毕竟涵茵谷内所有的植物都是她的眼线,不过可能是因为他来的时候花锦正在对着月无缺说教,所以他便躲在了一旁没有现身。
植物虽然可以为花锦传递消息,但却不会直接传递画面,直到青年现身出来,她才看到那人的相貌。虽说不如她自己男体过于精致美艳,但却有着与众不同的清俊冷冽,花锦在魔界生活多年却是从来没见过拥有这种气质的男子,忍不住多看了他一会儿。
没想到来人面上虽是清冷,实际上却在花锦的视线下隐隐耳垂微红。
“在下剑谪仙,吾弟无缺叨扰姑娘了,还望姑娘海涵。”青年挪步走进屋内立刻对着花锦拱手道谢。
“谪君多礼了,小无缺与锦十分投契,谈不上叨扰。”花锦水袖半掩着唇,遮住了嘴角的那一丝算计。
“今日天色已晚,吾兄弟二人不便多待,明日吾再带无缺来拜访姑娘,正式感谢。锦姑娘,请了。”
“谪君,请。”
兄弟两人越走越远,月无缺安静许久后终于开口:“阿兄,你借口真差!”
剑谪仙忍着脸颊上的热度,抬手给了月无缺一个脑瓜崩儿:“离家出走的人不准顶嘴!”
“哼!”
别扭又温情的两兄弟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早已传入花锦耳中,而这名女子也有意与剑谪仙相交,至于内中本意则是见仁见智了。
自那日后,隔三差五剑谪仙便与月无缺前来涵茵谷拜访。有了南武林声名鹊起的剑谪仙作陪,花锦便没有再外出打探消息,毕竟比较大众表面的消息好得,而相对隐秘的消息还是需要从在武林中闯荡一些年的剑谪仙处探听。
尚且年轻的剑谪仙此时还不那么擅长掩饰自己,眼中对花锦的情意明显得让月无缺都忍不住吐槽,花锦自然更加清楚,不过她虽然对剑谪仙有些许好感,但还不至于为了些许利益便以堂堂魔主身份以身相许。狡诈的花锦无师自通了钓系技能,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以异性的身份如此纯粹地热爱,即便是她也忍不住心生得意暗自心喜。
时日长久,花锦对剑谪仙的了解也越来越多。明明剑谪仙从表面看来,更像是个性格高傲冷冽,不屑于凡尘俗世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性格急躁,热血上头就直接拔剑揍人,决不让坏人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剑谪仙这副性格已经在花锦与他同游南武林的几个月内表现地淋漓尽致,花锦反倒不觉得有何不好。敢爱敢恨的人向来在魔族最是受欢迎,大家早已习惯了直接动手不多逼逼,剑谪仙若是身在魔界,估计兄弟好友怕是数都数不清了。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互的,剑谪仙对花锦情根深种,随着交往越深,花锦也非是真正的无情之人,如何不会受此影响呢?不过是她欲染指中原的野心压下了对剑谪仙的那一丝情爱之心,但是平日相处之时,发自内心的喜爱又岂会真正被完全掩饰,难免有所流露,剑谪仙自是欣喜若狂,对花锦愈加爱重。
十数年一晃而过,花锦积累已够,随时可以踏入先天之境,于是准备暂别中原,返回魔界,以图突破。
花锦没多犹豫,便决定与剑谪仙与月无缺兄弟两人告别,于是第一次造访两人居住的玉川境。
玉川境内,半大少年的月无缺正半躺在丹桂树下,手里还拿着本书有一眼没一眼的扫着。
另一边,剑谪仙难得穿着随意,正手忙脚乱地移种一盆即将开放的鲜花。
“兄长,要吾说,你就该早早与锦姐坦诚布公,直接向她求亲,再如这般拖拖拉拉,岂不是专门给外人留机会?”月无缺看着恋爱上头的兄长就感觉他智商直线下降。
剑谪仙给花盆里最后埋上了些花土,这盆花是他前阵子去南域访友时在一处峡壁上发现的,他不知道花的品种,但是看到花开的形状十分美丽,便决定移种一株赠予花锦。
“吾与锦如今这般相处也十分自在,吾了解她,锦之个性外曲内直,她总是欢喜别人都按照她之想法行事的。”面对行恶之人剑谪仙或许暴躁易怒,但对待心爱的女子他却是已经在极尽温柔体贴了。
“锦便在这多谢谪君包容了。”
花锦带笑的声音自剑谪仙身后传来,剑谪仙惊喜地转身,果然是花锦。不远处的月无缺见状悄声溜了出去,不想打扰他们二人单独相处。
“锦,你今日怎会来此?”
“锦此番是来与谪君和无缺告别的。”
“告别?你要离开了?你要去哪里?”惊闻此事,剑谪仙心下焦急,不由紧紧握住了花锦的手。
花锦也被剑谪仙这突然逾矩的举动吓了一跳,轻轻动了动手腕,却不仅没有挣脱,反而被剑谪仙越握越紧。
“锦原便是出身西武林,来到中原与南武林不过是游历修心,如今境界松动,也该是回归的时候了。”花锦解释道。
“那你可还会回来?”剑谪仙追问道。
“嗯……这……”当然还会回来,但是花锦不知为何却不想与剑谪仙说这么明白,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得犹豫不决。
剑谪仙的心随着花锦的每一句话七上八下,脑海中一片混乱,哪还有刚刚与月无缺说的那般冷静自持。
“锦!你向来聪慧敏感,想来早已明瞭吾之心意,吾心悦于你,想要与你执手一生,你可愿许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