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溪常常觉得自己是个半腐烂的番茄,已经死掉的星星,是个空洞的表演艺术家。
她是一个没有期待没有未来,没有任何一切的人。
在前世。
诶,人是不是总是会陷入回忆,因为一句话,一个画面,一段思绪,或者只是想回忆,人到底是因为思考而活着,还是因为活着才思考,思考到底是主观,还是客观的行为?
木溪不知道。
她只是在思维的湖泊里摔倒了。
对不起,或许不应该说摔倒这个词。
但总之她下沉了。
因为她下沉了,所以她摔倒了。
她想起来妈妈了。
好像人总是容易想起来爸爸妈妈,妈妈爸爸,想起在最小的时候,抚育自己,照顾自己,拥抱自己,跟自己一起睡觉的人。
我好爱你们啊,爸爸妈妈。
我见不到你们了,妈妈爸爸。
啊…
木溪的思绪继续下潜,下潜,下潜。
那天,风吹了四分之一,窗帘翻飞的时候,显示出奇怪的锐角,各种各样的褶子在起起伏伏。
木溪穿着蓝白的衣服,皮肤白的像刚死过一次。
她穿着妈妈买的拖鞋,脚接触到地上。
因为身体还没有崩坏的太厉害的关系。
木溪可以暂时自由活动一个小时。
她总是喜欢乱窜,在医院乱窜。
那个医院是个巨大的蜂群结构体。
有人带着笑容悲戚的离开,有人面带欣喜的进来,有人匆匆忙忙给各种各样身份的人带饭,也有人,因为精神生病了,所以像蝴蝶一样飞了进来。
木溪喜欢去有蝴蝶的地方。
这显得她不是一个得了奇怪的,可以以自己的姓名为命名的将死之人,她觉得自己像一朵花,半开的,半凋谢的花。
她那天照常的去寻找想光顾的蝴蝶。
看见了一个女孩子。
长卷发,像海藻,短睫毛,细细的眉毛,女性感十足的骨骼,圆润的身体,身上有种悲恸的气息。
大概是20—30这个年纪。
木溪那会只有十几岁。
但是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了。
她在想,她是为什么生病的呢?
是为情,还是?
啊,她很快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