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李叔也抱着李止观的手机,屏幕里是袁山亭和郁见月的脸,他努力不让声音发抖,“那你们一定要和我打视频电话哦,我。。。我会想你们的,想大侠,也会想你们。。。”
就在刚才,他收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整整十天!他不能去有间花屋了。不能去看姐姐,不能去找大侠玩。
连用“买花”当借口溜过去都不行。
这对于一个6岁孩子,是天大的打击。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舅舅和姐姐都同意自己打视频看大侠了,为什么就是不能让他去呢!视频里的大侠,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又不能让他摸摸抱抱。。…
李止观看着外甥快哭出来的小脸,心里揪得紧紧的,却只能硬起心肠移开目光,不去看那张写满委屈的脸。
天知道那只邪恶胖卡车·橘是否带有其他疾病了。
被抓伤可不是小事。
而且,小孩的身体哪能和大人比,李止观心里沉甸甸的,有点愁:三天后还得带小也打针,四月…还得给竹子送……
他下意识翻开台历,四月的无忧岛没什么大节日。太好了,老姐那边工作应该能轻松点吧?说不定能有人陪小也打针。
李止观盘算着:等小也放学就直接接他回家。陪他看最喜欢的动画片,打他想玩的游戏,或者一起画图画,得想办法填满这十天,让他少难过一点。
视频挂断了。
李叔也红着眼眶,像捧着易碎的宝贝般,慢吞吞地把手机还给李止观。
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让李止观心里一酸:是不是…对他有点严苛了。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更沉重的责任感压了下去。
他蹲下身,平视李叔也,声音温和却不容商量:“小也,不行哦。这是我们的约定。视频通话,已经是我能答应的最大让步了。”
李叔也抿紧了小嘴,没再说话。他默默洗漱完,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头扎进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很快,被子里传来压抑不住细细碎碎的抽泣声。
李止观无声地叹了了口气。
他走到床边坐下,没有掀开被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那个像小山包似的被包,也慢慢塌软下来,传出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李叔也哭累了,终于睡着了。
这时,李止观才把李叔也小心地“薅”了出来。
他哭得像核桃。
李止观叹口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冰凉柔软的湿毛巾。
他小心翼翼地将敷在李叔也的眼皮上。
就这样安静地敷了一会,他才把毛巾拿开,又掖起被角,伸手打开床头那盏光线柔和的小夜灯。
李止观确认人睡着后才关灯回屋睡觉。
这三天,李叔也乖得出奇。刚刚打完针后,他也没哭没闹,只是会认真说:“舅舅今天……可不可以早一点和大侠打视频电话呀?”
“嗯…”李止观每次都仔细想想,然后蹲下来跟他解释,“这个,我得先问问姐姐们忙不忙,好不好?”
“哦。”李叔也乖乖点头,小尾巴似的跟着舅舅的脚步。
三天了,每一次在视频里,大侠要么是在外面玩得不见猫影,要么就是窝在那边睡得呼呼的。
大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
这个想法像小泡泡一样在李叔也咕噜咕噜冒上来,胸口好像被人压住了,委屈极了。
但他用力咬住嘴巴,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是男子汉,要坚强!不能哭。
看着李叔也蔫巴巴的模样,李止观有点心疼,决定带他去超市买点好吃的补偿一下。
他正站在货架前,认真地给李叔也挑选喜欢的零食。
都说“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这话可能预言成功了。
李叔也越想大侠可能会忘了他,心里就难受。排队等着结账的时候,他听到超市外面传来熟悉的公交车到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