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谢云辞忽然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很温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如同蝴蝶轻触花瓣。但仅仅是这样轻触,就让江清砚浑身一颤,仿佛有电流从唇齿间流过,流遍四肢百骸。
他闭上眼睛,手攀上谢云辞的肩膀,生涩地回应着。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秋夜的风吹过,带来桂花的香气,混合着书房里的墨香,萦绕不散。
许久,谢云辞才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微乱:“清砚,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着。为了我,活着。”
江清砚的眼眶湿润了。他点头,声音哽咽:“你也是。答应我。”
“嗯,我答应你。”
两人就这样在窗前相拥,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心跳声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江清砚轻声说:“云辞,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
“关于江家灭门的真相,我……其实记得一些,”江清砚的声音很低,“那些黑衣人,他们在找一样东西,不是玉佩,而是……一张图。”
“图?”
“一张标注着‘烛龙眠息之地’入口的地图,”江清砚闭了闭眼,“那张图,被我父亲分成了三份,一份在他身上,一份在我母亲身上,还有一份……藏在了我身上。”
谢云辞一怔:“你身上?”
江清砚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的位置。月光下,那里有一道淡青色的疤痕,形状像一片叶子——正是青木玉佩的形状。
“青木生机觉醒时,这道疤就出现了,”他低声说,“我一直以为是心疾留下的,直到最近才明白,这是父亲用秘术,将地图的一部分,封印在了我的血脉里。”
所以“烛龙之眼”一直找不到完整的地图,因为最重要的那部分,就藏在江清砚身上,与他的血脉融为一体。
“那另外两份……”谢云辞问。
“父亲那份,可能随着他葬身火海了;母亲那份……”江清砚顿了顿,“我怀疑,在谢家。”
谢云辞的瞳孔骤然收缩。
“谢家血案,可能也是为了找地图,”江清砚看着他,“你父亲和我父亲是至交,我母亲可能将地图托付给了你父亲。所以‘烛龙之眼’在灭江家后,又对谢家下手。”
一切都说得通了。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那两份地图,合三为一,才能知道‘烛龙眠息之地’的确切位置,”谢云辞深吸一口气,“而那里,很可能封印着永昌帝的……本体?”
“可能不止,”江清砚摇头,“‘烛龙眠息之地’被江谢两家世代守护,里面封存的东西,可能比永昌帝的魂魄更古老,更可怕。”
两人对视,都感到一股寒意。
前路,比他们想象的更加艰难。
但此刻,月光下,他们相拥而立,心意相通,仿佛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等太液池的事解决后,我们去找地图,”谢云辞握紧江清砚的手,“无论那里有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嗯,一起。”
月已西沉,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等待他们的,是未知的凶险,也是不得不赴的使命。
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