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掐灭计时香,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引线拆除。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伸手去搬那箱火药——
就在他的手触及木箱的瞬间,异变突生!
佛像背后,一道暗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门内伸出一只手,手中拿着一块浸了药的手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江清砚的口鼻!
江清砚只来得及吸入一丝甜腻的气味,就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他看到暗门内,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的瞳孔深处,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谢云辞那边也不顺利。
他在张乾府后院假山洞里找到了第二处火药,拆除时却触动了机关,险些被暗箭射中。而国子监藏书阁的那处,竟然是空的——火药已经被人提前取走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立刻赶往慈恩寺。
地藏殿内,佛像后的暗格敞开着,木箱还在,火药也在,但江清砚不见了。
地上有挣扎的痕迹,还有一块掉落的白玉簪——那是江清砚束发用的。
谢云辞捡起玉簪,手指收紧到骨节发白。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现场。暗门还没完全关上,他推开走进去,发现里面是一条狭窄的密道,蜿蜒向下,不知通向何处。
密道墙壁上,有人用血画了一个箭头,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欲救人,独来。”
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间留下的。
谢云辞盯着那行字,眼中寒光凛冽。
他知道这是个陷阱。
但他必须去。
没有犹豫,他握紧刀,踏入了密道。
黑暗,吞噬了他的身影。
皇宫,御书房。
皇帝听着暗卫的禀报,脸色越来越沉。
“江清砚被掳,谢云辞孤身去救,”他缓缓重复,“而国子监的火药不翼而飞,张乾府的火药是诱饵,只有慈恩寺那处是真的——但也是诱饵的一部分。”
暗卫低头:“是。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江清砚和谢云辞。”
皇帝闭上眼,半晌,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查。动用所有暗线,查‘烛龙之眼’是否死灰复燃。另外,派人暗中接应谢云辞,但不要打草惊蛇。”
“遵旨。”
暗卫退下后,皇帝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暮色四合的天空。
“江家…谢家…”他喃喃自语,“当年的账,终究是要算了。”
夕阳如血,染红了半个京城。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而风暴的中心,正是那两个生死与共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