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目的,”谢云辞分析道,“制造混乱,试探朝廷的反应,也试探……你的反应。”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烛龙之眼”在向江清砚示威,也在向朝廷示威。他们在告诉所有人:我们无处不在,我们敢在御街动手。
“陛下已经知道了,”谢云辞继续说,“命我彻查。但那个刺客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是个‘干净’的死士。”
干净,意味着查无可查。
“先回府吧,”谢云辞环视四周,“这里人多眼杂。”
两人上了轿子,一前一后回到谢府。
刚进书房,谢云辞就屏退了左右,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刚才在茶楼,有人塞给我的。”
江清砚接过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欲知兵符下落,三日后子时,城西土地庙。”
字迹潦草,用的是最普通的宣纸和墨,看不出任何特征。
“你怎么看?”江清砚问。
“可能是陷阱,”谢云辞神色凝重,“也可能是……有人想借我们的手,对付‘烛龙之眼’。”
“去吗?”
“去,”谢云辞眼神锐利,“但要做好万全准备。”
江清砚点头,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纸灰飘落,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
“对了,”谢云辞忽然想起什么,“游街时,我看到陈文远也在街边。”
“陈侍郎?”江清砚蹙眉,“他怎么会……”
“他站在一家绸缎庄门口,看似在看热闹,但目光一直在你身上,”谢云辞回忆着,“而且他的表情……很微妙,像是期待什么,又像是担心什么。”
江清砚若有所思。陈文远是刑部左侍郎,周尚书的得力助手。如果他真与“烛龙之眼”有关,那刑部内部……
“明天我去刑部,试探他一下。”江清砚道。
“小心,”谢云辞叮嘱,“陈文远是老狐狸,别让他察觉。”
“我知道。”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直到午时过了,仆人来请用膳。
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虽然今日游街圆满结束,还抓到了一个刺客,但背后的阴影却让两人都轻松不起来。
“其实今日,你做得很好,”谢云辞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临危不乱,反应迅速。陛下若是知道,定会更欣赏你。”
江清砚摇摇头:“我只是……本能反应。”他顿了顿,“在密室那三年,我每天都要面对各种机关和毒物,稍有不慎就会死。久而久之,就练出了这种本能。”
他说得很平淡,谢云辞的心却揪了起来。三年,一个人在黑暗的密室里,与死亡为伴……那是怎样的日子?
“都过去了,”谢云辞握住他的手,“以后,你有我。”
江清砚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疼惜,心中一暖,轻轻回握:“嗯。”
午后,刑部派人送来了贺礼——一方上好的端砚,还有周尚书亲笔写的一幅字:“清正明鉴”。这显然是陛下赐匾后,周尚书的心意。
“周尚书对你,倒是真心栽培。”谢云辞看着那幅字道。
“所以我更不能让他失望。”江清砚小心地将字收好。
接下来的半天,江清砚都在书房看书。谢云辞则去了一趟六扇门,处理刺客案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