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门的耳朵只能听到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和呼吸时的气流声,又听了片刻,确定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她才收回了对门的关注,转而继续寻找起房间内的异动源头。
但张铮真贴在门上时听到的呼吸和心跳真的像她想的那样,是她自己的吗。
画面翻转,一门之隔外,数个剥皮血人在她贴向门的位置同样紧紧地、拥挤地将耳朵贴在门上。
它们安静地听着房间内张铮真的动静,在感受到门上传来压感的时候,兴奋地扬起被血和焦肉黏着的嘴角,为这场默契的贴门兴奋地无声欢呼。
而这一幕,门内的张铮真无从得知。
她此时正站定在电子屏前观察,黑色的镜面上空荡荡的,温驯地将整个房间缩小揽入。
张铮真看了半晌,作势转身,果不其然,就在她转过身的刹那,一个带着恶劣笑意的小孩出现在了她背后的电子屏上。
背后,小孩在电子屏里嘻笑地看着张铮真,那双大得渗人的眼球跟随着她的背影移动而移动。
转过身后的张铮真鼻尖再次闻到了在甲板上被打断的那股怪味,像是腐烂后堆积在一起的海鲜发酵出的刺鼻腥腐臭气,刺得人眼睛不受控地泛起泪花,喉管处像被一根长管撑开,止不住想要泛呕。
房间四处弥漫着这股味道,一时间难以找到它的源头。
张铮真看似眼睛在注视着床上,但她其实早就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注视感,那视线如同针碾过她背部的皮肤,格外清晰。
她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没有打破这场危险的平衡,试图寻找更合适的破局之法。
……
寄生物说过的话在此时又一次浮入脑海,她视线锁向床边的衣柜,脚步开始移动。
她在往衣柜走。
电子屏中的小孩看着她毫无威胁的行动方向霎时喜笑颜开。
眼见张铮真已经来到了衣柜前,就在小孩以为她伸手是要往衣柜翻去时却见她脚步一错猛地转手双手抓住浸血的被单便狠狠往中心一卷!
往里收卷的同时她大步向前将床单四角攥在一起囫囵包了起来,而本该空荡荡的床单中心真有一股沉坠感传来。
她猜对了。
意识到的那一刻她立马双手用力将上方的被单旋钮,直至转成一个麻花彻底将里面的东西封死才停下。
一连串动作过后电子屏里的小孩笑容毫不意外地消失了,仿佛要将眼球瞪出眼眶般阴狠愤怒地瞪着张铮真。
被单里的东西没有丝毫挣扎,安静地被包裹着,张铮真这才看向身后的电子屏,和里面的小孩对上了视线。
原本她以为是身后有什么东西站在电子屏前也就是在房间内看着她,却没想是在电子屏里。
她忍不住观察起来。
电子屏里映照出的画面并没有与现实同步,里面没有她的身影,也没有被拎起来打包的被单,只有一个满是血色和腐败的房间,以及一个诡异的小孩。
就好像电子屏是一个隔离窗,将两间镜像房分隔开来。
电子屏里的小孩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但除此以外似乎无法对她再做出其它的威胁,而原因大概率是她用被单包住这个东西后起了作用?
这么看的话,被单里的东西说不定是连接这两个房间的锚点一类的,总之不管如何,现在被单里的东西一定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