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眉头一皱:“中邪?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有!是胡老……胡老说,只有您能看懂他‘沾上的东西’!”女孩的声音充满绝望,“我哥哥是画家,他前几天从外地写生回来就不对劲了!他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不停地画……画一些很可怕的东西!我们怎么叫他都不理,就像……就像魂被吸进画里了一样!胡老说,他可能是被什么‘脏东西’魇住了!”
画家?写生?魂被吸进画里?
林凡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想到了“虚无之种”那些诡异的手段。这听起来,比之前的压力球和怀表,更加直接,更加凶险。
他捂住话筒,快速对陈砚清低声道:“新情况。可能很棘手。画家,疑似精神被侵蚀,与画作有关。”
陈砚清眼神一凛,立刻合上平板,手势示意林凡继续。
“您别急,慢慢说,地址在哪里?”林凡稳住声音,对电话那头说道。他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有些发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主动找上门的“中邪”案例,这会是巧合吗?还是……“他们”的又一次行动?
得到地址后,林凡挂了电话,脸色凝重地看向陈砚清。
“你觉得,这会是‘他们’做的吗?”他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对陈砚清判断的依赖。
陈砚清已经开始迅速收拾主要设备,装入一个便携背包。“概率超过70%。目标选择(艺术家)、症状表现(精神隔离、创作异常)、以及通过胡老间接指向你,这些要素组合,随机发生的可能性极低。这是一个新的‘测试’,或者,是更直接的‘攻击’。”
他的分析冰冷而直接,却让林凡混乱的思绪有了清晰的框架。
“攻击……”林凡喃喃道,一种混合着愤怒和责任感的情緒开始取代不安。如果真是“虚无之种”,他们正在伤害无辜的人。
“需要立即行动。”陈砚清背好包,看向林凡,眼神锐利,“这次情况不同,对方的精神可能处于被持续侵蚀状态,延迟干预可能导致不可逆损伤。你,”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是进入那个‘现场’感知核心的关键。而我,会确保外部环境数据监测与你的……‘后方’稳定。”
他没有说“安全”,而是用了林凡之前提到的,象征着心理支撑的“稳定”。
林凡看着他已经准备就绪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压了下去。纠结与合作形式已经毫无意义,现在有人需要帮助。
“走。”他抓起随身携带的、放着一些他感觉能“定神”的小物件的布包,眼神变得坚定。
锁店门时,林凡回头看了一眼室内。温暖的灯光,静谧的器物,与他即将踏入的、未知的凶险仿佛两个世界。
墨已入水,木已沾痕,前路迷雾重重,但至少,他不是独行。
陈砚清站在街灯下等待,身影被拉长,冰冷,稳定,如同夜色中一块沉默的界碑。
林凡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