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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水宗（第2页）

苏瑶从兜兜里拿出一粒糖递给周小华。

苏瑶两边都掂了掂，真的是石头更重！她说：“不对，这个天平测的不是重量。”

她问周小华：“你能把你家的魂力鸡蛋偷……偷拿出来吗？”

*

隐月村外围，官道旁边的树林里，一个人披着黑色斗篷，往林子深处走去。正是黄昏，树林远看黑压压的，树枝像是戳破了蛋黄的七扭八拐的刺，偶尔有几声乌鸦嘶叫，扑闪着翅膀飞走，即使是春天，这景象也让人感觉萧索。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披着斗篷的魂师来到这处树林，比等候的人要高半头，周身如同有水汽缠绕，让他的身形看不清楚，他的声音很嘶哑，“有好苗子了？”

原地等侯的人递过去一张纸条，高大男子看了看，“可属实？”

那等候的人似乎十分讨好，他比了一个数字，男人冷哼一声，凭空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若是不够，拿你的命凑。”

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就在树林里消失了。

*

对于周小华来说，偷这种二十铜魂币一颗的魂力鸡蛋是巨大的冒险，出于对冒险的喜爱，她拿了两颗。

苏瑶先是把两颗鸡蛋一边一个放到天平里，能看到天平微微倾斜，但大致平衡；她又小心翼翼地拿出一颗魂力鸡蛋，换成明显更重的石头放上去，天平迅速地倾斜——石头又像一片叶子一样被顶起来。把石头换成镰刀，镰刀也像叶子一样被顶起来。

这样只能比较魂力大小，无法计量。

苏瑶想了想，从裤兜兜里掏出了一颗铜魂币，第一次接触这种货币她就感觉到其中微量的魂力，但似乎周围人都没有发现。鸡蛋中的魂力很明显比铜魂币中多，铜魂币很轻易地被顶起来，她观察了下，从裤腿的兜兜里抠出了一枚铜魂币，天平摇晃了下，小小地回升一点。

苏瑶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又从屁股后面的兜兜里掏出一枚铜魂币，没管嘴张得老大的周小华，放到了天平上。

天平平衡了三分之一的重量。

苏瑶脸色变得很犹豫，她将手虚放在脚踝的部分，不知道有没有必要拿出自己压箱底的财产。

周小华迷惑，“怎么了？你称坏了？”

苏瑶无法跟她解释自己的称可以比较魂力，也无法跟她说她的武魂镰刀含有的魂力甚至比不上三枚铜魂币。

苏瑶把鸡蛋拿下来递给周小华，“没事。吃吧。”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这笑声嘶哑难听，因为突兀而更显惊悚，苏瑶后背汗毛直竖，在意念里甚至没有感觉到示警的红色光芒！

不待她回头，一枚亮闪闪的金魂币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天平一端，让天平似乎也发出金光，天平中的鸡蛋被顶得老高。

苏瑶打了个冷颤。

她缓慢地回头，一个高大的、身披斗篷的男子站在身后，仿佛等着苏瑶揭晓答案似的，他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面目和身形都很模糊，身上有种雨水的潮湿味道。

周小华尖叫一声，没等苏瑶做出反应，那男人动了动手指，周小华就被一团蓝色的光堵住嘴巴，再也发不出声音。她满眼是泪，但根本无法动弹。

苏瑶看不清这斗篷男人的面容，但她记得刚才散发恶意的面容平凡的武魂殿男性魂师，她颤抖问出声：“你是武魂殿的人？你要干什么？”

男人伸手捏上苏瑶的武魂，拂掉上面的鸡蛋和魂币，低声道：“比较魂力的武魂。”

男人把玩玩具似的端详这副天平，苏瑶只觉得心神都被人攥住扭动，一股气自体内生成，又打击在体内，令她胸腔阵痛，她模糊间听见男人下定结论——

“无用。”

苏瑶终于在意识里感觉到男人闪烁着恶意的红光，她绝望，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示警？

男人手指骤然发力，伴随着武魂碎裂的刺耳嗡鸣，苏瑶脏腑受创，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气息萎靡下去。她也被男人提在掌间，看物件似的端详，难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先天魂力八级……不错。”

男人似乎没有捏死她的意思，只是平淡道：“允你作为平民，入我玄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