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转头趴回猫眼。
门外的他还在对着邻居阿姨展露出友好的笑容,交谈着什么。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他还在门外,那厨房里的……是谁?
我僵硬地转过身。
“安安,排骨要不要一半糖醋,一半煲汤?”
“啊——”
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声尖叫被我立刻捂进嘴里,只发出了短促的气音。
“没看到新鲜的莲藕就买了点水果玉米,和排骨一起煲汤怎么样?”
男人还再继续说着。
那道阴魂不散的身影果真如预想中那样,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前,晨光勾勒出他利落的线条。
他背对着我,肩背挺拔,甚至连着装都发生了变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灰色家居裤。
听到我的声音,他回过头,脸上绽放出那种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眼神清亮,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安安,快点做决定啊,时候不早了,再犹豫会错过饭点的。”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去开门确认门外的男人是否还在。
过载的恐惧让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能……是幻觉,一定是还没睡醒!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卧室,反锁房门,一头扎进被子里,试图用黑暗和窒息感让自己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但门外清晰传来的脚步声还是残忍地击碎了我自欺欺人的幻想。
男人敲了敲卧室的门,轻声询问:
“怎么了安安,是不舒服吗?”
见我没有回答,他沉默半晌,又接着说:
“那就再休息会儿吧,饭做好了我叫你。”
话音落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头,大口喘气。
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在枕头下慌乱地摸索,直到指尖触到那块温润的木牌,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攥住,按在狂跳不止的心口。
不信其有、不惧其形,不赖其存……
我在心里疯狂默念,仿佛这是唯一能让我保持清醒的咒语。
彻底忽视他,就这样做!
下定决心,我坐起身,将木牌紧紧握在手心。
门外,糖醋排骨的甜香已阵阵飘来,我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向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