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再说吧。」
「先照做吧。」
「他叫我了。」
粉把妳推向他,后坐力把妳黏在这里,他的语气把妳按在原位。
而妳的生活——被拆碎、被消掉、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第五天的晚上,他躺在床上看影片,随手把手机放到妳肚子上。
「等一下去买饮料。」
妳怔了一下:「我……现在吗?」
「不然咧?」他侧头看妳,语气像在说‘妳怎么问这种问题’。
「反正妳等一下也睡不着。」
妳突然想起——妳已经三天没有照正常作息睡觉。
妳的睡眠,是粉后昏倒;妳的醒来,是他叫妳起床。
妳根本不知道正常人的一天长什么样子。
妳像一个人掉入深海,被水压挤得变形,而他在海面上看着妳说:「妳很习惯游了啊。」
妳站起来,拿起外套,走向大厅。
脚还软、视线还飘,但妳还是往铁门外面走。
因为他说要买饮料。
妳的呼吸短促,胸口有一丝极淡、极淡的痛——那是妳的意志最后在发声。
妳推开铁门走出去时,外面吹进一阵晚风,妳突然愣住。
妳想到三天前的自己。
那时的妳还会说「我想回家」。
还会说「我不舒服」。
还会挣扎、反抗、犹豫。
而现在的妳——只剩一句:「他叫我去。」
他叫妳吃妳吃、他叫妳睡妳睡、他叫妳留妳留、他叫妳乖妳乖。
妳的灵魂像被他每天喂的一小口粉慢慢磨掉边角,磨到只剩一个能被他摆在原位的形状。
妳突然很想哭。
但妳没有哭。
妳只是拉上外套,走向便利商店。
因为妳知道——他等一下会问:「妳怎么那么慢?」
而妳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