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妳手指的摩擦声,一下、一下、一下——像在磨掉妳最后一点力量。
而他靠在枕边,闭上眼,语气淡得像在讲天气:「乖,继续。」
妳心里那一小块最后的「抗拒」也在那句话后,被碾得干干净净。
妳后来真的试着回忆:哪些日子妳是清醒的?哪些夜里妳没有哭?哪一次妳不是粉后乖顺?
妳想不起来。
六月之前,妳已经完全掉进第二轮地狱:白天上工赚钱,晚上偷粉回家,睡醒被喂粉,喂完粉再出门。
一天一天,生活像被削得只剩下:粉、他、钱、粉、他、粉、他。
妳的身体很累,心很空,但妳停不下来。
妳甚至开始觉得——「也许这就是我的人生。」
但妳不知道,真正的地狱还在后面等。
而六个月的混浊,只是开始。
妳不知道后来的时间是怎么过的。
手指像不是自己的,膝盖像不是妳的身体的一部分,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重复到麻木的动作。
妳不敢抬头,不敢停,不敢深呼吸。
只要稍微慢一点,他的呼吸就会变得不耐;只要妳停下,他可能会再拿起那包粉。
所以妳只能跪着,只能继续。
外面的天空慢慢变亮。
窗帘后透进一丝淡灰的光——那是天亮的颜色。
妳身体僵得像块被风干的布,但手还在动。
已经不是按,是机械式的撑着、滑动着。
直到某个瞬间——他忽然伸手抓住妳的手腕。
妳的心脏整个跳到喉咙,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以为下一秒他会叫妳再喝一包。
结果——他只是睁开眼,懒懒地看了妳一眼。
像刚睡醒。
像整夜什么都没发生。
「好了。」像施舍。
妳的手垮下、膝盖抖得快站不起来,但妳仍然没有立刻起身。
妳怕。
怕他会改口。
怕他会再说一句「继续」。
妳跪在那里,像等着被允许呼吸。
他却只是打了个哈欠,语气淡得不堪:「乖嘛,早知道妳做得到。」
妳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完全安静。
因为妳终于明白——这整晚,不是他需要妳跪着。
而是妳已经被训到不敢停。
妳不是被他要求跪着,妳是被他教到——就算天亮了,妳也不敢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