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一个人在里面,他应该会开灯、走近窗边、哪怕假装也会给一句解释。
但他没有。
相反地,他把妳隔在外面,像怕吵到什么。
妳喉咙更紧,连空气都吸不进去。
就在妳快要崩掉的那一刻,他淡淡补了一句:「再等十分钟,等我做完。」
不是哄,不是安抚,不是要妳放心。
是——要时间。
清理现场也好、让别人离开也好、让某种声音停下来也好。
妳不知道。
他也不打算让妳知道。
妳的手指握紧到发白,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妳站在巷子里冷得发抖,却仍然等。
因为妳知道——如果妳转身走了,妳可能永远都进不去那扇门了。
妳只是默默退后一步,站在巷子那盏昏黄的灯下,像被放在外面的影子。
风吹过来,妳的手臂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意。
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等。
妳只知道——他叫妳等,所以妳就等。
妳以为这样,妳才不会被他丢掉。
又过了十几分钟。
这次不等妳敲窗,铁门里传来沉重的金属磨动声。
「咣」的一声——铁门被拉起。
罗杰站在门后。
不是慌,不是惊讶,不是怕妳冷到、怕妳等等不舒服。
他皱着眉,第一句话不是问妳怎么来,也不是叫妳进来,像看到一件放错位置的物品。
而是用一种妳这辈子永远忘不了的语气说:「妳知道妳刚刚敲窗……吓到那个女生了吗?」
妳整个人像被劈开。
那一瞬间,妳所有的委屈、害怕、等待、泪水、寒冷——全被他这句话反手掐碎。
妳等了三十分钟、站在巷子里发抖、怕黑、怕他生气、怕他不开门。
但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妳还好吗?」
而是——妳吓到别人。
妳胸口像被刺进一把冰刀。
妳忍不住了。
妳整个人失控般冲上前问:「那女生是谁?你们刚刚在干嘛?她在哪里?为什么我没看到她出来?」
妳的声音抖得不像自己的声音。
罗杰抬起眼,看妳一眼。
那眼神不是慌张,也不是心虚。
是「很烦」。
然后他非常自然、平淡、毫无羞愧地说:「我当然让她从小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