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戎说到这里,看着白澜道:“想看清楚一个人,坐着是肯定不行的,得让他动,做事情。”
听到白戎说这么多活,白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白戎绝对绝对在东门给他设了埋伏,只要白澜敢带着信直接从东门出去,绝对会被埋伏。
这家伙,是来真的!
意识到白戎的直接之后,白澜又迷惑了。这么直接的人,那之前为什么要帮助毫无关系大的自己?
所以白澜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之前又帮我逃到秦国,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白戎看着面前的白澜,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坐在了白澜的对面,认认真真的开了口:“与家族,都是白氏之人,我不认看到氏族之人被他人残害。与个人,我白戎想要收你为养子,守护、发展白氏。”
白澜在来白氏的第二天就看出来了,光靠白芷蘅的白氏日后肯定艰难。他也看出来白戎是白氏真的顶梁柱,真正的决策者。
但是他是真没想到白戎会把心思打到自己的身上,而且还是那么早就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白澜很想拒绝,想说也许哪天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消失了,但是这种奇怪的话说出来,估计就会给白戎抽刀给剁了吧?
不过说真的,白澜想着李哲绝对不会不管他,所以回去的事情只是迟或是早的问题。他已经尽量在这里增加牵挂了,但是挨不住他总是会遇到这些人和他的羁绊越来越深,再看看这白戎……
“我在白氏一天,就会全心的护好白氏的。”白澜能给与的承诺不多,但只要他承诺了,他就肯定会做到!
白戎显然是把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当成了首要任务。即便白澜这算是侧面的回答,他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自然就好,天长地久见人心。”白戎说话不急不慢,却总是让白澜觉得言出必行。
在战国,这种收养关系本质是??战国家族政治的利益交换??:白氏提供庇护与身份,白澜贡献军事才能与遗策线索,双方共同应对杜邮世家的政治围剿。白戎的“不慌不忙”正源于对这套逻辑的绝对自信。
但偏偏还混上了人情,这让白澜这个可以用各种阴谋诡计想出损招的人,彻底不好意思了。
要不老人怎么说人情债难还呢。
当天中午白氏府邸难得的摆出了宴席,白戎甚至拿出了他酿造的好酒,这倒是让白氏其他人诧异。
“今日不是祭祖,又不是年节,怎么这般庆祝?”
白仲显然是搞不清自家二郎到底是使了什么路数,很诧异的看着仆从侍女们搬出了家中的好酒好菜。还在房间里算账的白裕拿着毛笔也出来了,一脸的茫然。
同样被通知了消息,但是在磨药的白芷蘅也诧异得走了出来,手上还攥着类似于棍木桩体的草药。一双杏眼看了看自家爹爹,又看了看叔父白戎,最后看向了太公白仲怯生生问了一句:“太公,是有贵客吗?”
白戎看了看家人,又看了看从刚才开始就不好意思说话的白澜,直接道:“我收白澜为养子,今后阿衡你就是长姐了。”
白仲,白裕,白芷蘅三个人都是笑话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露出了惊讶之色。一旁的白澜不好意思的耳朵尖都红了,他也实在不好意思看着这一家人,更对白戎还不出来阿爹什么的称呼。
“无妨,你也和白芷蘅一样唤我叔父就好。”白澜那纠结羞涩的模样看的白戎也心知肚明。
“叔父,我。。。”白澜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只有白芷蘅是剩下三个人里反应最快的,她似乎突然兴奋了起来,手中的那一株药草居然被她这一兴奋直接捏碎了!
“我,我是长姐了!?”
白氏在杜邮算是主家,在咸阳还有一支,但是无论是怎么排列,无论是年级还是齿序,白芷蘅原本都是最小的那个。往常都是别人在她面前摆出长姐,或是长兄的威严,今天她居然能有人唤她长姐了,她怎会不高兴?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白澜彻底红透了脸。除了头发半长有点怪异之外,白澜此刻耳尖泛红,原本清冷的面容竟透出几分少年人的腼腆,与方才书房中从容应对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的眉形如墨,眉尾微微上扬,带着特有的秀气。鼻梁高挺如刀削,在烛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与白戎的刚毅不同,更添几分文人的雅致。因为还有点娃娃脸,所以他这样易炼红还真的就有了让人想欺负一下的特质。
白裕和白仲还想说什么,但是白戎一直都是个有主意的,直接对他们道:“这次流言若是处理不当恐对白氏有麻烦,所以日后我若是回蓝田大营,白澜就在白氏,学习我书房里的兵法。”
白戎这是打算把自己的书法都给白澜了,明摆着是把白氏其这百年来的传承的所有兵书都给了白澜,这意思还不够明显?
只怕白澜现在年纪还小(被娃娃脸所迷惑)待他及冠之后,白戎绝对会将对待亲生儿子那样把白澜投入蓝田大营,让他经历战事,从而可以继续为白氏未来争夺一席军中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