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澜想的不是这门尹想要钱,而是嘿~这要钱的动作,从公元前就开始了?
他这才转身在马车里翻了翻,因为没有避讳这些当兵的,让他们看到了车里不太多的东西,然后就是这些东西里翻出来的15个钱。
不是白澜没钱了,是他实在不敢翻那藏了碎金子和金饼的包裹!这要是翻了,他这买不起粮的话说给鬼听呢?
而且这15个钱还是刚汪三儿买干粮剩下来给他的,他拿出来的时候,那军爷直接一把抢过来,数了数,嘴脸立刻凶恶了起来。
“打发要饭的呢?”军爷直接过来,一把抓住了白澜的衣襟道:“都被施了髡刑了还不老实!非要爷我上去翻找?!”
白澜此时已经感觉自己要完蛋了,因为确实是没零钱了啊!一旁的汪三儿已经下的抖若筛糠了,真的要是被这军爷上了马车翻找,那一切可都完了!
白澜此时已经伸手摸上他从白县开始一只都留着的青铜剑,就在白澜准备出此下策的时候,另一辆马车不慌不忙的过来了。
“怎么又来了一辆!”门尹面色不好,啧了两声。那抓住白澜的军爷转头看向了后头,面色瞬间就变了。
后头的那辆马车明显要比白澜这一辆大得多,而且也豪华的多,最重要的是那是2匹马拉着的马车,马车的左边还插着一面黑色的黑水旗!
“快,快走!”门口的军爷不仅快速的放开了白澜,甚至怒喝着让他赶紧出城去,把路让开。因为后面来的这位可是秦国使节的马车!
白澜被这军爷一推没站位摔进了马车里,驾车的汪三儿下的一抖马缰绳,赶紧赶车前进。
后面的门尹和士兵怎么去对接那辆车白澜也顾不得了,他爬起啦对着汪三儿赶紧说了一句:“快走!”
后面那辆有黑旗的马车上,顿弱慢慢的掀开了马车帘子,看了一眼这门尹和士兵,冷冷的露出了一个微笑。马车四周围上来的护卫和驾车的马夫一起,让这辆车缓缓地走出了新郑的城门。
此时在新郑的丞相府内,张平站起来站在火炉边烘烤着双手。湖边还有几个侍者正在将那热酒的翼兽形提梁铜盉给慢慢的搬回去。
这场温酒还没有结束,顿弱就因为有侍从前来告知有事急需他返回秦国而结束。当然,张平的十车生铁不用给,顿弱的上党郡也不用割让。按理说张平除了那一壶酒,也没什么损失。
可他就是感觉哪里不对。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出去抓捕了新郑城内所有楚国人的军士回来,汇报没有抓到任何白氏之人的时候,张平才能确定这场赌局要是真的持续下去,自己就真的输了。
可……总觉着哪里不对啊。
张平正盯着炭火盆出神,忽觉身旁一沉,扭头便见一个二十岁岁的青年盘腿坐在他身旁,伸手抓起案上未收的玉杯,仰头便将残酒倒入口中。
“咳咳——”青年身体不佳,背着烈酒被辣得直咳嗽,却仍攥着杯子不放,“这酒比阿爹藏的酸浆水还难喝!”
张平正要斥责,却见那青年放下就酒杯看着张平道:“啊爹,我听闻你今日下午和顿弱先生打赌了?”
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张平还是闷闷不乐的将那白氏子弟,还有武安遗策,以及赌约的事情说了。
“总觉着哪里不对。”
一说完,张平就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色巨变,那孩子站起来之后,急的指派腿,道:“嗨呀!傻啊爹,你被那顿弱骗了!他哪里会割让什么上党郡,他要你行的是那打草惊蛇之计啊!”
张平此时还是懵懵懂懂,他看着自家儿子急得跳脚的模样,着实没想通什么打草惊蛇,也没想到自己怎么中了顿弱的计谋了。
张平皱眉看着儿子张良急得直拍大腿,炉火映得青年额角细汗晶亮。
“爹糊涂!顿弱若真敢拿上党郡作赌,秦王还不剥了他的皮?”张平之子张良情急之下抓起案上酒盉,“您看这翼兽盉,温酒时火候要缓,急了就酸败。”
张良说到这里之后,看向了张平。
“为抓白氏子弟,下令全城筛查楚地、白县名牌,并搜查购买大量干粮者。这种大范围排查反而惊动了那白氏子弟,迫使他加速出逃。顿弱预判到,白氏子弟为自保,必然会选择最稳妥的路线前往秦国!”
而此时张平似乎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看向了自家儿子,突然抬头似乎到现在还难以置信:“所以,我这全城搜捕,反倒是让那白氏子弟只想着立刻启程去秦国?!我让武安遗策从我手上溜走了!”
“他故意赌约让您无法请示韩王封锁新郑!”张良叹息着最后还是说出了这赌局其中的关键,然后叹息道:“顿弱这是使了一次借刀杀人,借了阿爹你的刀,把白氏子弟和兵书都送去他秦国了啊!”